何雨柱拎着个搪瓷碗走进来,碗里的花生米还冒着热气,油香混着点心铺的黄油味,在屋里绕了个圈。
他刚把碗往柜台上一放,就听见周姥姥跟李奶奶念叨张二婶的事,当即就接了话茬。
“周大妈,您别气着!那老婆子可不是头一回干这事了!”
何雨柱往炕沿上一坐,拿起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嘎嘣脆响,“前阵子还窜到我那小饭馆去,腆着脸说她儿子想‘学门手艺糊口’,让我收了当徒弟,回头也开个馆子。”
他撇着嘴笑,眼里带着点不屑:“我当时就怼她了——‘我这灶台前的火候,我徒弟跟着学了那么多年都没摸透,你儿子想俩月就出师开店?
咋不直接去抢银行呢?’”
周姥姥被他逗乐了,眼角的皱纹堆成了花:“你这话说得解气!
我看她就是琢磨着咱这些老手艺能随便拿,哪知道这锅碗瓢盆里的门道,得耗多少心血。”
“可不是嘛!”
何雨柱放下碗,语气正经起来,“就说我那酱肘子,酱油得用头道的,冰糖得慢慢熬出焦香,连卤汤都得是传了多少年的老汤,差一点味就不对。
她倒好,想空手套白狼,真当咱这手艺是大风刮来的?”
李奶奶在一旁点头:“以前贾张氏也这样,见谁日子好过了就想沾点,没理也能搅三分。
这张二婶啊,真是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何雨柱拿起块曲奇,掰了一半放进嘴里,边嚼边说:“周大妈您别往心里去。
这种人啊,你越搭理她她越上脸,直接呛回去,她就没辙了。
再说了,咱这手艺是啥?
是吃饭的家伙,是脸面!
哪能随便给人?”
周姥爷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个刚烤好的芝麻饼,递给何雨柱:“尝尝新做的,放了点椒盐。
你说得对,手艺这东西,得带着心学,还得带着敬守住,哪能像买菜似的,掏钱就想拿走。”
何雨柱接过来咬了一大口,香得直点头:“还是您二老明白。
我那饭馆现在也有人想拜师,我都先跟他们说清楚——想学可以,先磨三年性子,劈柴挑水扫地,啥杂活都得干,啥脾气都得收,不然别想碰我的锅铲。”
正说着,门口路过的街坊听见了,笑着搭话:“柱子说得在理!
真本事哪有那么容易得?
当年看你给厂长做菜,那火候掐得比表都准,那是练了多少年才有的功夫!”
何雨柱嘿嘿笑了,脸上带着点得意:“那是!
咱手艺人凭的就是这点硬功夫,不是谁想偷就能偷去的。”
周姥姥看着他,心里的那点不快早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