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婶脸上的笑僵住了,还想辩解:“周大姐,您这话说的……就是学个皮毛,哪能要您方子……”
“皮毛也不成。”
周姥姥打断她,语气硬邦邦的,“我这用料、火候,都是凭感觉来的,哪有啥‘皮毛’好教?
真有心开铺子,自己琢磨去,别打我的主意。”
她想起以前院里的贾张氏,也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总想着占点便宜,脸皮比城墙还厚。
周姥姥最瞧不上这种人——手艺是吃饭的家伙,哪能随随便便给人?
更别说对方明摆着是想偷师。
张二婶见周姥姥油盐不进,脸上挂不住了,拉下脸来:“周大姐,您这就不够意思了!
都是一个胡同住着,帮衬一把怎么了?
还怕我们抢了您生意不成?”
“我不是怕抢生意,是怕坏了规矩。”
周姥姥也没客气,“我这铺子用料扎实,卖得贵点也有人买,凭的是良心。
你要是想学,先学学怎么实实在在的拜师,别总想着走捷径。”
旁边路过的王婶听见了,忍不住帮腔:“张二婶,周大姐说的是实在话。
人家这手艺是心血,哪能说学就学?
您儿媳妇真想干,自己找门路去呗。”
张二婶被堵得没话说,狠狠瞪了王婶一眼,挎着篮子悻悻地走了,嘴里还嘟囔着:“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破饼干吗……”
周姥姥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回了铺子。
周姥爷在里屋听见了,探出头问:“咋了这是?”
“没事,来了个想白要方子的。”
周姥姥拿起面团揉着,“我给怼回去了。”
周姥爷笑了:“就该这样。
咱这手艺得给孩子们留着,不能随便给别人何况是这种不怀好意的。”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案板上,周姥姥揉着面团,力道均匀。
下午李奶奶来买点心,听说了这事,拍着周姥姥的手说:“别理她!那种人,学了也做不出您这味道,心不诚,啥都做不好。”
周姥姥笑着点头,给她装了两斤刚出炉的桃酥:“尝尝新做的,放了核桃碎。”
铺子外的槐树上,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阳光正好,黄油香飘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