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话可不能乱说。”
他摊开双手,掌心里满是老茧,还有洗不净的火药味。
“我这刚到北平,脚后跟还没站稳呢。什么山上的贼,城外的火的,我可一概不知。”
“再说了,若是自家的锅里干净,又怎么会招来外面的野狗?”
这就是赤果果的赖账了。
赵凤婵刚要作,却被贺远伸手拦住了。
贺远从怀里掏出烟盒,递给何子祯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隔着缭绕的烟雾,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沉稳。
“何先生既然不认,那力某也不追究。生意场上,这点折损我还赔得起。”
他弹了弹烟灰,语气波澜不惊。
“只是不知道,何先生此番大动干戈来北平,甚至不惜搞出这么多动静来‘拜码头’,究竟所为何事?”
何子祯接过烟,却没点,而是夹在耳朵上,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这贺远,果然是个怂包!
都被骑在脖子上拉屎了,还在这装稳重。
“既然力会长是个痛快人,那我就直说了。”
何子祯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目光也变得更加傲然。
“家里的大掌柜有令,关于最近那个什么的大会,所有的底单,流水,意向书……”
“凡是带字儿的,都要立刻打包,交给我带回去。”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一块腰牌似的东西,在掌心一晃而过。
那是军统局本部的特别督察令。
“这是上面的死命令,力会长,您是聪明人,应该不会让兄弟难做吧?”
贺远看清了那块牌子,却并没有表现出何子祯预想中的惶恐。
相反,他轻轻笑了一声,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何先生,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
贺远端起茶盏,轻轻吹着热气,语气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淡然。
“力某虽然也挂着家里的牌子,但这北平的买卖,我可是直接对老头子那边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