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就代表着侍从室。
“这里面的水深得很,牵扯到各方的大佬。”
“就算是西南那位大掌柜,恐怕也没权直接越过上面,来查我的账吧?”
贺远放下茶盏,目光如炬,直视何子祯。
“这批货,我已经走了专线汇报上去了。何先生若是想要,还是请回吧。”
这番话,贺远说得滴水不漏,既摆出了侍从室专员的架子,又暗示了自己的独立性。
换做一般的督察,听到这话可能也就知难而退了。
但何子祯听了,不仅没怒,反而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直接负责啊!”
他的笑声有些突兀,引得邻桌几个喝多了的日本浪人都侧目看了过来。
何子祯却毫不在意,他猛地收住笑声,身子前倾,几乎要贴到贺远的脸上。
“贺专员,您的嘴皮子功夫,我是领教了。”
“不过……”
他的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随意地丢在贺远面前的桌面上。
“如果您看过这些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贺远和赵凤婵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
贺远缓缓伸出手,拿起信封,抽出了里面的几张照片。
只看了一眼,他的手就猛地抖了一下。
照片上,清晰地拍着西山脚下那堆积如山的军火,还有几个地下仓库里满坑满谷的私盐和烟土。
拍摄角度极佳,甚至连箱子上的编号都拍得清清楚楚。
“这……”
贺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冷汗,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你……你去过西山?”
赵凤婵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随即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脸色难看至极。
看着两人这副“如丧考妣”
的模样,何子祯心里的爽快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就像一只戏弄老鼠的猫,惬意的靠在椅背上,把耳朵上的那支烟摸下来在手上把玩着。
“力会长,这做买卖讲究个诚信啊……”
“您这又是私藏军火,又是倒腾大烟,这要是让重庆那边知道了……”
何子祯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这可不仅仅是贪污的问题了,这是拥兵自重,是想当土皇帝啊。”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别说侍从室,就是神仙也保不住你吧?”
贺远死死的捏着那几张照片,嘴唇在这一刻都像是因为愤怒而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