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却像是没听出这话里的刺儿,依旧慢条斯理的用滚水烫着面前的茶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位客官面生得很,若是来吃饭,这桌已经有人了。”
“若是来谈生意……”
他将茶杯放下,出一声轻微的脆响,这才抬眼看向何子祯,嘴角挂着那一贯的,商人的假笑。
“力某的规矩,生人的生意,不接。”
军统特工何子祯生命值:9799
保定演武堂未毕业代力亲信曾任息烽监狱负责人
性格阴狠自私自利目中无人
目的:钱!权!利!
“生人?”
何子祯冷笑一声,身子前倾,那张狰狞的脸压低了几分,声音混在周围的嘈杂声中,只有这一桌能听见。
“以前是生人,今儿个见了面,往后可就是……债主了。”
他自顾自的抓起桌上的一把瓜子,嗑了一粒,把壳吐在地上。
“鄙人姓何,从西南老家来的。”
“家里的大掌柜听说力会长在北平这地界儿买卖做得大,特意让我来……盘盘账。”
西南老家,大掌柜。
这切口一出,身份便算是挑明了。
贺远神色未变,倒是旁边的赵凤婵,手中的茶壶重重的撴在了桌上。
“何先生是吧?”
赵凤婵那双描画精致的眉眼一挑,语气中带着几分压不住的火气,活脱脱一副生意受损的老板娘模样。
“既然是家里派来的,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两天,西边山上的仓库遭了贼,城外的运输队也遇了火。”
“我就想问问何先生,这是哪路‘神仙’不讲规矩,动手动到自家人锅里来了?”
她这话问得刁钻,既点了回龙观的事,又提了烧粮的事。
周围几桌的食客听了,只当是这几位爷在聊哪条道上的货被劫了,这种事在乱世里稀松平常,反而更是没人多看一眼。
何子祯闻言,脸上的横肉抖了抖,露出一个极其无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