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老师,周处长笑着说:“这下妥了,王老师出马,保管能成。
到时候教给学校的孩子们唱,大街小巷都能听见,那影响力可就大了!”
顾从卿看着窗外,心里松快了不少。
他只是把记忆里的声音写了下来,把心里的情感说了出来,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和专业的人。
就像澳门回归的谈判一样,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添砖加瓦,有人坚守原则,有人传递情感,最终汇成一条回家的路。
三天后,王老师果然送来一初稿。
旋律简单干净,开头用了重复的短句,像孩子在撒娇,到副歌部分,“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一句比一句清亮,听得人心里又暖又酸。
顾从卿跟着旋律轻轻唱了两句,忽然觉得眼眶热。
这大概就是音乐的力量吧,能把文字里藏着的情感,变成能摸得着、听得见的牵挂。
他知道,这歌或许不会出现在谈判桌上,却会像一阵风,吹过寻常巷陌,吹进每个人心里,让更多人记住,有个叫葡澳的孩子,正在等着回家。
王老师把谱好的曲子递给顾从卿时,特意在钢琴上弹了一遍。
指尖落下,简单干净的旋律流淌出来,开头那几句“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
,带着孩童般的清澈,尾音微微上扬,像在小声念叨心事。
到了“我要回来,母亲”
时,调子陡然清亮起来,带着股执拗的盼头。
王老师真厉害,这旋律,竟和他记忆里那《七子之歌》分毫不差!
一样的质朴,一样的动人,仿佛不是王老师谱出来的,而是从时光里自然生长出来的。
他看向王老师,眼里满是佩服:“王老师,您这谱的,比我哼的那几句像样多了,一听就钻进心里去了。”
王老师笑了,手指在琴键上轻轻敲了敲:“是您的词底子好,我不过是顺着那股劲儿往下走。
说起来,这开头几句,我总觉得该用童声来唱才对味。
孩子的声音干净,不带一点杂质,唱‘母亲’这两个字,才更像撒娇,更让人疼。”
他顿了顿,看向顾从卿:“我听周处长说,您家孩子快五岁了?
正是奶声奶气的时候,要不……让孩子来试试?
不用唱得多专业,就用他平时说话的调子,说不定效果更好。”
顾从卿愣了一下,他倒没往这方面想。
海婴平时爱唱幼儿园教的儿歌,调子准不准另说,那股子天真劲儿倒是足。
让他来唱这歌?
他琢磨着,若是海婴的声音能让更多人记住这份期盼,倒真是件有意义的事。
“这……合适吗?”
他还是有些犹豫,“孩子还小,怕唱不好,耽误了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