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子说,“反正也没人住。”
没人觉得这话不孝,反而都点头称是。
丧事办完,村民们三三两两的往回走。
赵大仍旧在李家村村口的那老槐树下,同一堆的大小媳妇七嘴八舌的卖货。
还有几个妇人喊着让他先别走,她们回去喊村里其他妇人来他这儿买物什。
瘦高个儿的妇人看赵大往大狗子他们那边儿瞅,就对他说,“李老三那种人,要不是看在孙麦子和俩孩子的面儿上,村里都不一定愿意让他进祖坟。”
赵大点点头,顺势就问:“对了,刚才听你们说这举人老爷的娘帮过那李老三的媳妇?”
“是啊!”
圆脸妇人来了精神,“就是去年的事儿。
那李老三赌输了,把孙麦子打得半死,差点儿就把人给打死了!
是柒娘救了她,还让她在自己家里养伤咧。”
“当真?”
“那可不!”
瘦高个儿妇人接话,“柒娘这人,外柔内刚。
你不惹她,她对你千好万好;
你要惹她,她也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老三可不敢惹她。”
赵大心中对李柒柒的形象又清晰了几分——能干、刚强、有主见、在村里有几分威信。
他故意感叹道:“一个妇人,带着四个孩子,还能在村里立住脚,不容易啊。”
“是啊。”
圆脸妇人说,“不过柒娘她自己个儿有本事,认字儿打算盘都会,她还有把子力气咧,可不比汉子差。
要不然,她家哪里能供出了个读书人来?”
“举人老爷从小就不一般吧?”
赵大试探着问。
“不一般!”
老妇人又开口了,她似乎很喜欢这个话题,“那孩子小时候就长得白净,跟赶大集的时候,那摊子上卖得年画上的娃娃似的。
三四岁就认字儿,柒娘教的。
后来上了学堂,先生都说他聪明,是读书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