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父子一早就坐不住了,三番五次想要打断陈铁军,林泳思一个眼神过去,衙役们便将他们两个堵了嘴捆了手押在一边。
马斯贤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他可是新晋的举人老爷,这几天被捧得都快不知道姓啥叫啥了,现在却被当成阶下囚对待。
如此丢人的模样被百姓围观,他羞得抬不起头。
陈铁军喘匀了气,接着往下讲,此时他才说出了林泳思最关心的问题。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他每日安心地在房间里读书备考,马家其他方面如何他也不在乎,只要有他的书读就够了。
没过几天,马联突然过来找他。
除了那天他娘带着他来马家谈判以外,马联这许多天一直没露过面,他不想见陈铁军,其中原因可能很复杂。
面对着这张记忆中和颜悦色的熟悉面庞,陈铁军也不由地柔和下来,他张张嘴,不知该如何称呼,叫了那么多年的爹爹,现在得改口称姨父了,多多少少有些别扭。
马联没在意这些细节,先说了些他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之类的关心的话,然后话题自然而然就被带到了此次乡试上。
“军儿啊,我托人弄了套练手的卷子,是前朝考过的真题,你用心答了,先熟悉熟悉乡试的风格。听说这次考试的试题,也是参照前朝出的。”
马联将两页纸放在了桌案上,其上的墨迹还未干透,字迹倒还看得过去。
陈铁军没多想,谢过了马联,目送他离开后,便用心开始做答,题目颇多,他用了三天时间才将将写完,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又看,觉得甚是满意。
如果乡试就这个难度,他觉得自己十拿九稳。辛苦多年,终于要看见回报了,他心里很高兴。
马联再次来看他时,见写得十分齐整的宣纸,满意地点点头,两人又友好地聊了会儿天,午饭便送来了。
两荤两素外加一碗汤,相当丰盛,他也确实是饿了,便没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他只觉得有些困倦,这三天他都没怎么好好休息,打了个呵欠,沉沉进入了梦乡。
越睡越冷,他好不容易努力睁开眼睛,才现自己并没有躺在原来的床上,而是被人扔进了柴房,他想出去时,才现门居然上了锁。
肯定又是马斯贤那小子搞的恶作剧,直接趁着自己睡觉,将他扔进柴房也太过份了。
才二月中的天,睡在稻草上很寒凉的,他乡试在即,万一冻病了怎么办?
自己没跟马联告过马斯贤的状,以前那些小动作他都可以认为是小孩子脾气,但这次不一样,他决定出去后立刻找马联好好说道说道。
然而他的高呼引来了这一对父子,马联脸上再没有之前的虚情假意,取而代之的则是不屑与挖苦。
“叫什么叫?叫魂呢?这都夜半三更天了,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呢!”
马联的斥责像一记耳光抽在陈铁军脸上,他愣了愣,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
是他想错了,不是马斯贤的恶作剧,而是马联授意仆从做的。
“这、这是为何?没几天就要乡试了,咱们不都说好了吗?”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马联改了主意?他不想自己去参加乡试这一点,陈铁军已经从他的态度中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