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像钟先生您,富可敌国。
江南渡:“……”
……
从黑水县到金城,乘马车正常要四五天的时间,可江南渡却一路将马车驾得飞快,中间完全不停歇,只用两天,便抵达金城。
本以为可以就此摆脱孟埙,可是分别第二天他便又不请自来。
“什么,你有毕方村的消息?”
范一摇惊喜。
孟埙手中把玩折扇,笑得温柔谦逊,“孟某常年在这边做生意,熟人多一些,就帮着范总镖头打探了一番。”
范一摇心存感激,毕竟他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那毕方村又不是可以随便跟普通人打听的,他们这一天下来都毫无头绪。
“孟公子,那毕方村到底在什么地方呀?”
恰好此时,罗铮从外面回来,刚刚让这边丰安堂的人打听出毕方村的消息,却听见孟埙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
“那毕方村的确坐落于敦煌附近,只是他们居所并不固定,也鲜少与外界沟通。好在我托朋友辗转联系上一个货商,毕方村经常会从这货商手里采购生活物资,所以只要跟着他,便能找到。”
罗铮推开门,对上江南渡视线,有些心虚。
到底是,晚了一步。
这边范一摇继续追问:“从这里去敦煌大概要多久?”
“快的话,差不多七八天的车程。”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点启程!”
范一摇觉得时间紧迫,这就要让运红尘准备马车,却被孟埙拦住。
“范总镖头,此去沙漠,可能会深入腹地,寻常车马只怕会有危险。”
范一摇微微皱眉:“那怎么办?”
孟埙摇着折扇笑,一双狐狸眼如春花灿烂。
“烦请范总镖头移步,随我出来一看。”
范一摇满肚子疑惑,随孟埙走出客栈,看到眼前景象,不禁惊呆。
客栈外停了整整一个驼队,十几匹骆驼,满载物资。
队首是一辆全副武装的马车。
“进入沙漠之前,我们还要经过一片戈壁滩,马蹄容易受伤,所以做了些处理,这样进入沙漠后,也不易陷入沙土。”
孟埙指着马蹄上包裹的棉布包,对范一摇解释。
此时离远了看,马儿原本干净利落的四只蹄子就像穿了宽底鞋一样,看着怪里怪气。
范一摇又检查了一下马车,只见车底安装了纱网,显然是为了防沙,车轮也用粗布干草包裹好,更方便在戈壁滩上行驶。
就连运红尘在一旁看了都觉得,这波姓孟的赢麻了。
“孟公子真是费心了。”
孟埙双眼笑成弯月,以折扇掩住下半张脸,凑近道:“只要你觉得好,我就没有白忙活。”
范一摇扭头看他,只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忽然想起来,那个孟画慈好像也喜欢这样以折扇掩面和她说话。
难道因为是姑侄俩,基因有所遗传,所以都对折扇情有独钟么?
“孟公子,我有件要紧事要同你说,有关你姑姑的,你能不能在金城等我们从毕方村回来?”
“嗯?可否拒绝?”
孟埙眨眨眼。
范一摇想到孟埙是生意人,要求人家在一地久留确实不太合适。
“不在这里等也没什么,那孟公子能留个联系方式么,等我从毕方村回来再来找你?”
孟埙嘴角笑意漾开,“范总镖头,我就不能跟着你们去毕方村见见世面?”
范一摇愣住:“你要同我们一道去?为什么呀?”
“沙漠凶险,在下虽不及诸位有本事,却也是个阵法师,说不定紧急时刻能帮上些忙。”
范一摇发现大师兄今天全程都没发表过意见,便回头看他。
江南渡却没有看范一摇,对上孟埙有恃无恐的视线,突然勾唇笑了。
“也好,孟公子既然如此古道热肠,便与我们同行吧。”
……
从金城到敦煌,沿途逐渐荒凉,大片戈壁横亘于天地间,看着旷远而又苍茫。
“前面就是三危山了,我和那货商约好,就在三危山脚下接头。”
孟埙坐在骆驼上,头上戴着遮纱斗笠,看上去丝毫没有行进于沙漠中的灰头土脸,七八天过去,不仅长发飘逸,甚至额头上连一滴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