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不知道查了什么东西,通讯另一边传来了一点敲击键盘的声响,“目前看来赵家对这起案件毫无办法,尚未采取什么行动,仅仅是尝试与区警署同步调查而已,而司法系与治安系的官员就更加松懈了,那一点点调查行动比以往还不如,真是……我就说她们根本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
郁淼稍稍一听她的话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再留意到Q半带讽刺的语气顿时更生气了,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克制心里的不快。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现在这样的做法都是她已经决定好了的,在赵钦死之前一切的后果与可能的走向她就已经有考虑了。
这只是一点点小事,跟未来她与易璟要面对的事情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她不能自乱方寸、不该为此生气……
可恶!组织里的这些人一向自诩正义,就不会长点良心吗?!
她们以为司法、治安两系调查起来这样放水是因为谁!
黑锅全都给她的小alpha背了,组织那边的压力自然就小了?无形之中得到了她的小alpha的帮助,就不能对她的小alpha有点感激之情吗?!
郁淼气得头痛。
她为了尽量少拖易璟下水、也尽量避免有心之人利用易璟威胁她,她很少会对其他人提起易璟,也很少强调易璟的作用,不论是易明玥那里还是组织这边都不清楚她对易璟的感情、也不太了解易璟真正的能力。
心机深沉、难以捉摸的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对应的这些人对易璟也就少了两份紧张在意,不由自主地会将更所的精力放在她身上。似乎笃定能让她站队就能捏了易璟,所以从来不担忧易璟会面对什么样的境况。
但这也是令她很不开心的一个点。
既然利用了易璟就好好提起一点感激之心啊!
可这话终究不好拿到明面上说,她不信任这些人,所以不会在她们面前表现出太多对易璟的感情。
不过……虽然不能表现出爱,但基本的了解大约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易璟现在看起来是她身后最大的倚仗,她不能没有易璟。
“易璟呢?治安官跟她的下属还有亲戚们怎么样?”
郁淼语气淡淡地问起。
“她么?还是挺忙的,但是看不出忙了什么。她一直驻守在江岸边的调查现场,反复地见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反正我是看不懂她在干什么。”
Q淡淡地说,“总觉得你这位爱人没有那么简单。”
“离她远点,如果你不想暴露的话。”
郁淼语气淡淡地开口,从声音里不难听出几分厌恶与警告,“不要破坏我的计划。”
“好办,为了扳倒易家么,”
Q回答了一声,转而问起曾经提到过的接应同伴的事,语气严肃了几分,“潜伏在市长府上的同伴你打算怎么办?有办法了吗?”
“这个我自然会考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说假话,”
郁淼捏了捏眉心,问,“确定是在后天么,把详细信息交给我。你们那边能给我多少助力?”
Q:“我发给你,我们在十三区人手不多,真正对市长府内部环境与安保设置的人还被困在市长府里联系不上,非常被动,不然也不会只能请你帮忙。”
市长府么……
郁淼看了一眼Q借着几层邮件掩盖发到她终端上的信息,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人员构成和能够调动的物资,低声说了一句:“够用了。”
这些人不清楚老市长府邸上的格局与构造,她还是很清楚的,有把握带人进去把Q的同伴捞出来。
Q似乎是有点担心,忍不住再次确认了一句:“真的能把她们都捞出来么?”
郁淼大概猜得到,如果自己也没办法的话组织上一定会采取行动的,现在只是有一部分人不想放弃、还是想把同伴救出来而已。
至于她……她是有点不择手段,但目前来说还不想变得不在意人命。
“别吵了,能救。”
郁淼皱眉低低说了一声。
第39章易家也该失去一个孩子,这样才叫公平
距离调查正式启动不过二十多个小时,赵钦意外坠江一案的情况已经数次变化。
先是警署那边传来调查进度卡住的消息,据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找到新线索,而已知的线索在深入调查的过程中无一例外地断掉了,导致局面僵死无法继续推进;
另一边,事发时出动十分积极的三区监察局到了真正要调查的时候就含糊了起来,从市长办公室到机关处溜达了个遍,但什么有效的信息也没拿出来。
警署调查进程停滞,司法系作壁上观,罗克莱尔集团给出的反馈通篇废话推卸责任,私下调查的努力石沉大海。
对赵家来说,目前的局面在各个方面都困难重重。
在安静得有些反常的私立医院顶层之中,赵老爷子坐在隔离出来的VIP特殊病房套间里,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赵卿如:
“这是警署那边送来的新报告,你已经看过了吧?”
“已经看过了。”
赵卿如一早就得到了消息,但还是接过了赵老爷子手里的文件安静地翻阅了一下。
赵老爷子很久没说话,皱着花白的眉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边摩挲着自己的拐杖一边沉默,许久才开口:“就三区警署给出的结果来说,你怎么看?”
赵卿如的目光在报告最后一页‘暂未发现嫌疑人遗留痕迹’的总结上停留片刻,沉吟着说:
“三区警署我不熟悉,以前没什么交情。不过就过往经验来看,警署一向效率低下,查点什么事情总是敷衍潦草,处处不得力。那时我们自己也有行动,勉强能算她们没有碍手碍脚,但现在居然混事到这种程度……很难说背后有没有人暗示。”
赵卿如说到一半抬了抬头,看向赵老爷子:“父亲,家族固然可以现在就向三区施压,逼迫她们尽快有所行动,但那毕竟不是最重要的。”
赵老爷子抬了抬眼睛,望向赵卿如:“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