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是个没被人疼过、爱过的孩子,没有母亲的疼爱,更没有父亲的庇护。
是你给了我温暖,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一定好好学,求你收下徽音吧!
师父。”
最后一声‘师父’喊出来,已是泣不成声。
我完全愣住了。
眼眶微酸的看向地上,跪伏着哭得浑身颤抖的女孩。
看到她额前那片刺眼的红肿,听着那声声泣血的恳求。
一股复杂的情绪堵在胸口,让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我…”
我刚吐出一个字,手腕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按住了。
穆莺的手指轻轻压在我的手背上,力道不重,却带着提醒的意味。
穆莺的眼睛没看我,而是将目光落在王徽音身上。眼神复杂,有怜惜,有心疼,更有一丝深藏的动容。
穆莺的声音很低,“这孩子的心,是真的。
收下她吧。
教她,或许…也是在教你自己的心,重新活过来。”
穆莺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头上。
教她…也是教自己?
我看着地上那个卑微又倔强的身影,凝着她眼中期待的目光。
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几滚,终究没有说出口。
那最原始的想法,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露台上一片寂静。
良久,我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声音干涩,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疲惫和…一丝妥协。
“起来吧。”
我看着王徽音,眼神充满心疼,“咱们这儿,不兴这套。”
王徽音猛地抬起头,眼中的狂喜,如同烟花般瞬间炸开。
她慌忙用手背胡乱抹去眼泪,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谢…谢谢师父!”
穆莺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茶,轻轻呷了一口。
夜风吹起她的丝,眸光深处,一片幽深。
深夜穆莺准备离开,我舍不她走,想留她在这过夜。
临别时她笑着说,“那治把现在比较粘人,我要是不回去,他一准找过来,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日子还长,以后天天能见。”
我眸子一震。
‘治把’这词,还是我小时候听穆莺和沈掌柜聊天时所得知的。
它是行业里的黑话,也就是和尚的意思…
她这是在告诉我…他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