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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音抬眸看向我,似乎有些不敢,怕我会像以前那般坚定的拒绝,更怕我会因为被架在这而为难。
见她迟迟没有吭声,穆莺挑了挑眉,询问道:“你是不愿意?”
王徽音连忙摇头,急的小脸通红,“不,我愿意!”
“师…师父!”
她鼓起勇气,清脆又带着颤抖的声音,划破夜空。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
在穆莺的怂恿下,王徽音双手伏地,额头‘咚’地一声磕了下去。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决绝。
“一拜师恩如山重。”
她额头抵着地砖,声音带有一丝哽咽,却清晰无比。
“咚!”
第二拜,额头再次与地砖相撞,出沉闷的声响。
“二拜再造恩情深。”
“咚!”
第三拜,额前已隐隐泛红。
“三拜引路指迷津。”
三拜之后,她并未起身,而是直接双手撑地,身体前倾,如同最古老的朝圣者。
以额触地,行起了最庄重的九叩大礼。
“咚!咚!咚……”
每一次叩都结结实实,毫不含糊。
寂静的露台上,只剩下这沉重而执着的叩击声,和她压抑不住的细微抽泣。
行完大礼,王徽音依旧跪伏在地。
她抬起头,额前一片红肿,泪水和尘土混在一起,狼狈不堪,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我知道您怕麻烦,不愿收徒。
我也知道我很笨,根骨平平,配不上做您的第一个弟子。
可…可我早就想叫您一声师父了!
不,是我在心里…早已经偷偷叫了千千万万遍。
你帮了我那么多,追回我爹的遗产,赶走身边的豺狼,不计前嫌教我本领,还出钱找老师来这里,让我能够学习知识。
你从不会去计较得失,总是轻描淡写的将这些恩情说是给我的房租。
其实我知道,你只是为了帮我。
从你来为徽音遮风挡雨的那天起,你给我的,从来不只是活路,还有重新生活的机会。”
她声音颤抖,带着浓重的哭腔,却字字自肺腑:“之前你一直让我叫你姐姐,但我不想…
我怕叫姐姐,就差了辈分,那日后我就不能再叫你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