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现,自己有点低估这个年轻人了。
这份临场应变的能力,这份在压力下依旧能保持逻辑清晰、言辞得体的沉稳,绝非常人可比。
难怪雅宁会……
但这更坚定了他要弄清底细的决心。
“郑浩。”
刘航不再叫他“小郑”
,语气也彻底冷了下来。
“这里没有外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只有雅宁这一个女儿。作为父亲,我对她的关心,可能过了工作的范畴,希望你能够理解。”
“雅宁这孩子,性子直,没什么心机。她最近的表现……我很担心。”
“我今天找你,不是以县委书记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
“我只问你一句实话——”
刘航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牢牢锁住郑浩,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和我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郑浩能清晰地感受到刘航目光中的审视、疑虑,还有那份不容置疑的、属于父亲的威严。
他浩的心情,在这一刻复杂到了极点。
有被赤裸裸逼问的窘迫,有对刘雅宁那份纯粹情感的愧疚,有对自身处境艰难的无力,更有一种……被轻视的屈辱感。
是的,屈辱。
他理解刘航作为父亲的立场,但他无法接受这种近乎审问的姿态。
刘航那句“以一个父亲的身份”
,看似放低了姿态,实则是在用亲情和权力逼他就范,逼他承认一段他目前无法承诺、也无法承担后果的关系。
他知道,只要自己此刻松口,承认对刘雅宁有越同事的感情,那么等待他的,很可能不是祝福,而是更严厉的审视、更苛刻的要求,甚至是刘航利用手中权力进行的干预和阻挠。
他不能。
他背负着苏曼青那复杂的关系,怀揣着考入省委办公厅的野心,他的前路充满了不确定性和风险。
他不能让刘雅宁卷入其中,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置于刘航的完全掌控之下。
规矩。
他必须规矩。
哪怕这规矩,在刘航看来是“怂”
,是“敢做不敢当”
。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所有情绪,抬起头,迎向刘航的目光。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
“刘书记。”
“我非常理解您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关心。请您放心,我和刘雅宁同志,确实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他再次强调了“同志”
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