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叫什么话?残联现在已经不是个好去处了!新去的理事长肯定会烧三把火,你留在那儿干什么?等着被当典型抓?”
“我干什么?”
刘雅宁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点讽刺。
“我留在残联,看看新来的领导怎么烧这三把火,不行吗?说不定还能跟着学点东西,进步进步呢。”
“胡闹!”
刘航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以为这是看戏呢?那是工作单位!现在是什么形势你看不清吗?陈书记盯着呢!你留在那儿,是想给我添乱,还是想让人看我们刘家的笑话?”
“刘家的笑话?”
刘雅宁脸上的笑意冷了下来。
“爸,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永远都是个需要你安排、不能给你‘添乱’的附属品?我待在残联,怎么就成笑话了?是我工作出问题了,还是我违法乱纪了?”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带着颤抖:
“你们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会问问我到底想要什么!我以前不想工作,你们非塞给我!现在我想在哪儿待着,你们又非要我走!”
“我告诉你,我不走!我就在残联待着!我倒要看看,新来的领导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头也不回地冲上了楼。
“砰”
的一声,卧室门被狠狠摔上。
餐厅里,只剩下脸色铁青的刘航和唉声叹气的王玉梅。
“你看看她!像什么样子!”
刘航气得胸口起伏。
“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吧。”
王玉梅给他倒了杯水,“宁宁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越逼她越拧。再说了……她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刘航猛地看向妻子。
王玉梅叹了口气,压低声音:
“老刘,你有没有想过,宁宁为什么突然不肯离开残联了?她以前可是对那工作厌烦透顶的。”
刘航一愣。
王玉梅提醒道:
“我听说……住建局那个叫郑浩的小伙子,最近跟宁宁走得挺近的。”
刘航愣了一下,好一会才从记忆中找出这个名字。
“郑浩?”
他想起前一阵子下面人汇报过一点关于女儿和住建局一个年轻干部来往的风声,当时他并没太在意,只当是女儿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