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世虽不算顶尖,也是正黄旗包衣出身,父亲在工部任事,虽无大权,也还算体面。”
“若能得个阿哥,往后在宫里也有个依靠,总不至于老来无依无靠。”
她拿起一块玫瑰酥塞进嘴里,却觉甜得腻,“你说,皇上会不会觉得我年纪太小,还没到诞育子嗣的时候?”
“可宫里比我小的答应都有争宠的,我总不能一直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佩芷刚要回话,却听殿外传来莞嫔宫里太监的声音,说是送赏赐来的。
方淳意眼底闪过一丝羡慕,起身整理了一下宫装,迎了出去。
看着太监们抬着金册、彩缎、东珠等物走进正殿,她脸上堆着笑意道贺,心中却愈不是滋味——
同样是住在碎玉轩,主子风光无限,自己却依旧原地踏步,这般落差,如何能让她甘心?
另一边,延禧宫的主殿内,赫舍里贵人正对着铜镜呆。
她身着石青色常服,鬓边只簪了一支银镀金点翠步摇,模样端庄清丽,只是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郁色。
青禾端着一碗银耳羹进来,轻声道:“小主,喝点羹汤暖暖身子吧。”
“今日各宫都在热闹领赏,咱们宫里虽没得到晋封,好歹皇上也赏了两匹云锦,不算太寒酸。”
赫舍里贵人轻轻摇头,目光落在铜镜里自己的倒影上:“两匹云锦算什么?”
“青禾,你跟着我这么多年,该知道我入宫三年,常在到贵人,步步皆是不易。”
“如今莞嫔、惠嫔晋位,就连谨妃娘娘虽未再晋,也早已是妃位,我却卡在贵人的位置上动弹不得。”
她语气带着几分不甘,“我赫舍里氏虽不是顶级世家,却也是满洲正黄旗出身,父亲在理藩院任职,不比旁人差了什么,为何皇上就是不看重我?”
青禾放下银耳羹,躬身回道:“小主息怒。”
“皇上如今正值壮年,后宫妃嫔众多,圣心本就难测。”
“莞嫔娘娘有公主傍身,又深得皇上喜爱;”
“惠嫔娘娘是太后属意的人,家世清白,性情端方;
“谨妃娘娘虽家世普通,却也曾盛宠一时,更有阿哥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