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叫灵犀,册为和硕灵犀格格,与清猗格格一同颁赏金册彩缎,按例行事。”
苏培盛连忙躬身应“是”
:“奴才记下了。”
“嗯。”
皇上微微颔,端起参茶抿了口。
又听苏培盛补充道:“赫舍里贵人等人,这几日也常往御花园、养心殿附近走动,瞧着是盼着能蒙皇上垂怜呢。”
皇上放下茶盏,揉了揉眉心,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她们想争,也是常理。”
“这后宫本就是这般,有份例,有规矩,也有情分。”
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是恩宠这东西,要看缘分,更要看本分。”
“莞贵人行事稳妥,从不逾矩,与朕也谈得来,诗词歌赋、朝政见解,总能说到一处去,自然该多些体面。”
“沈眉庄专心抚育皇嗣,不争不抢,守着本分,也该赏些恩典,让她安心带孩子。”
说到这儿,他瞥了眼苏培盛,“回头让内务府挑些上好的绸缎料子,送些去惠贵人宫里。”
“至于其他人,”
皇上重新拿起奏折,目光落回密密麻麻的字上。
“随缘便是。安分守己的,自有她们的份例;若不安分,规矩也不是摆设。”
苏培盛低眉顺眼地退到一旁,心里再清楚不过——皇上对后宫的格局早了然于胸。
不刻意阻拦,是给了众人盼头,免得死水一潭;
不随意偏宠,是守住了平衡,免得一家独大。
既顾着后宫安稳,又顺了自己心意,更没坏了皇家的规矩体面。
烛火摇曳,映着皇上伏案的身影。
这帝王的权衡,藏在每一道朱批里,也藏在每一次翻牌的抉择中,看似随意,实则步步都在掌控之中。
后宫的风再大,终究吹不出他划定的方圆。
后宫的风,依旧在吹。
有人争得头破血流,只为片刻圣宠;
有人守着子女,只求安稳度日;
有人凭着周全,稳坐恩宠之位。
而这一切,都在清宫规制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如同宫墙内的花开花落,各有其时,各凭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