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个不停,吃完饭钱旭去喂威风时还是大雨。威风的狗窝进了水,它干脆跑到屋檐下吃饭,一边吃一边甩着尾巴。
巧云收拾完碗筷开始拉鞋底,针线在她手中飞舞。艳凤拿了本书给晓霞讲故事,小丫头听得入神。
这雨天实在无事可做,钱旭翻看着天工开物和三国演义。书页微微泛黄,散着淡淡的墨香。
到了下午,雨势渐小。钱旭出去给乌云添了些草,又煮了盆玉米糊糊喂它。乌云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用头蹭蹭他的手。
直到傍晚,雨才停了。天边露出一抹晚霞,给湿漉漉的大地染上一层金色。
“今天是九月二十一了,该有灵芝和扫把菌了,明天去找找。”
钱旭望着远处的山林说道。
“我晓得一处每年长扫把菌,明天带你去,把威风也带上。”
巧云说着,已经开始收拾背篓。
第二天一早,天空晴朗,阳光灿烂。
钱母来敲门:“我去放牛,要不要帮你把马也放了?”
“妈在哪放牛?”
“就门前田外。”
“那把晓霞也带上吧,我跟巧云准备上山找蘑菇。”
“就知道没好事。”
钱母翻了个白眼,“行吧,不过我怕她粘你们不让我带。”
“带俩虾片就搞定了。”
钱旭笑着说。
老太太颔应了。
钱旭和巧云把晓霞叫起来,拿了虾条给母亲,又帮忙把牛马羊赶到田外吃草。牲口们走在湿润的草地上,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爸爸!”
晓霞要追上来,小脸上满是不舍。
“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吃东西,跟奶奶玩会儿。”
钱旭蹲下身子,轻声哄道。
看到虾条,晓霞犹豫了下,终于点点头。
吃过早饭,钱旭和巧云背着背篓带着威风上山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经常采菌子的地方。
钱旭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金云芝采下。菌盖底部依然洁白,孢子尚未散落,这是一株正当时的好灵芝。
他的目光在地面游移,忽然被一处不太寻常的鼓包吸引。即便经过雨水冲刷,那里依然裂开了一道细缝。
“这种地形…”
钱旭眉头微皱,趴下身子凑近闻了闻。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钻入鼻腔,让他浑身一震。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心跳也随之加快。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随手折了根松枝开始小心翼翼地挖掘。
泥土松软潮湿,没挖两下,一个黑褐色的小球就露了出来。钱旭屏住呼吸,将它捡起来仔细端详。深棕色的表面布满细小的凸起,纹路复杂得像是一颗来自地狱的恶魔果实。
“真的是黑松露!”
钱旭激动得手都在颤抖。这可是连威风都没帮忙就被自己现的宝贝。
他凑近闻了闻,却现气味有些怪异。刚从土里挖出来时是清香带着麝香,现在却变成了一股石楠花的味道。再闻,又像是许久没洗的床单。这种诡异的变化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钱旭赶紧用松针将这片区域盖好,插了根木棍做记号,转身朝老婆那边跑去。远远地,他就看到巧云和威风在一处松林边忙碌的身影。
“老公,你快来看!”
巧云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我和威风又找到好多灵芝,加起来有一百多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