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是凌晨一点,钱旭简单冲了个澡,轻手轻脚进了卧室。
巧云和晓霞睡得正香。他刚躺下,巧云就翻身抱住了他,似乎没睡熟。
“收获如何?”
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倦意。
“还不错,就是没抓到鳖有点遗憾。”
钱旭搂着她的腰,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
窗外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雨点打在瓦片上,出密集的响声。屋内,两人相拥而眠,听着雨声渐渐入梦。
直到第二天早上,雨还在下。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大网,笼罩着整个村庄。
“开下窗子,我想看雨。”
巧云推了推钱旭,声音里带着慵懒。
钱旭起身将窗子打开一条缝,凉爽的风夹着雨丝吹进来。
钱旭站在窗前,目光穿过雨帘望向远方。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芬芳,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
“青年在楼上听雨吟,红烛昏罗帐…”
他轻声吟诵着,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背得真好,再来一。”
巧云眨眨眼睛,笑意盈盈地凑了过来,丝间飘散着淡淡的皂角香。
“想不起来了。”
钱旭摇头一笑,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顶。
秋雨带来了丝丝凉意,巧云不自觉地往钱旭身边靠了靠。屋内一片静谧,只有檐下水滴答答的声响。直到晓霞在房间里出声响,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我去做饭,你去给马弄点吃的吧。”
巧云整理了下衣襟,转身向厨房走去。
钱旭应了一声,穿上雨鞋,披上蓑衣。厚重的蓑衣散着草木的气息,这是前些日子刚编的新蓑衣,还带着几分生硬。
大门口,乌云正在打盹。这匹枣红色的骏马是钱旭最近才买的,性子温顺,很是讨人喜欢。他拿铲子清理了地面的积水和泥浆,把打盹的乌云轻轻赶起来开门出去。
门前的视野格外开阔,往日平静的青砖溪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条愤怒的黄龙,河水暴涨,几乎要漫上岸来。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树枝和杂物,在湍急的水流中翻滚。
他先去了老房子,钱父和艳凤正在处理昨晚抓到的鱼。屋檐下摆着几个木盆,里面泡着大大小小的鱼,有的还在微微翻动。
“你若是割草就不必去了,你大哥早上打了三大捆,拿一捆回去喂就行。”
钱父头也不抬地说道,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那正好。”
钱旭应着,立即去牛圈外取了一捆草回来。新割的草还带着露水,沾得他满手都是水渍。
他分出一部分给乌云,剩下的喂给林麝。这只林麝是他前些日子在山上救下的,现在完全适应了这种饭来张口的生活,见了人就往前凑。
喂完动物,钱旭拿着玄铁寒刃又去了钱父那边。大哥顶着雨披也返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小黑狗,浑身湿漉漉的,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
“老弟,你瞧这条乌黑的狗咋样?打算绑在屋后守着猪舍鸡棚。”
钱峰把小狗举到钱旭面前。
钱父放下手中的活计,仔细打量着那只奶声奶气的小狗:“看看胡子几根,胡子少的聪明。”
“三根胡子,是在路上遇到的野狗,我便带回来了。”
钱峰说着把狗翻过来看,小狗乖巧地任他摆弄。
“那还不错。”
钱父点点头,又继续处理起鱼来。
钱峰玩了会儿就把狗带回家了,留下钱旭帮忙。
“艳凤,我来杀鱼,你负责掏内脏。”
钱旭拿出匕,熟练地开始处理鱼。玄铁寒刃锋利异常,切鱼如切豆腐,干净利落。
有了他的加入,半个多小时就把所有鱼处理完了。这些都是溪流里的小鱼,最大的也不过三两重,连鱼鳞都不用去,直接就能下锅。
钱旭把鱼分成了三类:山溪鲈、黄刺骨和马口白条。每一种鱼都有其特色,山溪鲈肉质细嫩,黄刺骨没有小刺,马口白条则适合做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