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握着剑的手剧烈颤抖,烛火在他眼底明暗交织,密道深处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琅玕,你可知你母亲临终前。。。”
程朝打开蓉儿给的木盒点燃熏香,素手摘下簪子挑开烟雾弥漫开来,青烟袅袅升腾。
“郡主!你这是做什么?!”
“程朝!”
徐玉本能地捂住口鼻,猝不及防间吸入了几缕。
“徐大人记性这般差?当年你侄儿用它算计我与林愫,你不也用它将妻囚在密室呀?”
“大胆!”
徐案图试图上前扑灭迷香,余光见徐玉已摇晃后退,白玉般的面容生出不正常的潮红,那迷香入鼻即化瞬间渗入肌理,如墨的瞳孔渐渐蒙上雾气。
“呃!”
徐玉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徐玉,杀了他!”
程朝的声音裹着香雾,如催命符咒。
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岁那年,母亲抱着他坐在月下温柔地哼着小调。
“徐玉,杀了他!”
眼前的画面乍然扭曲,他的母亲被铁链拖入黑暗,青铜鬼面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还我母亲!”
他嘶吼着挥剑,剑锋直直刺向徐案图。
“逆子!”
徐案图瞳孔骤缩,慌忙四处躲闪格挡。
火星四溅中,他看着儿子通红的双眼,那个女人,他的妻也是如此在密室里疯狂地写着逃字。
两股剑光绞在一起,周围的火焰都逼得黯淡。
程朝冷笑:“呵,徐相当年将妻献作玩物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她倚着石壁,静静看着这场父子相残的戏码。
徐案图的脚步渐渐凌乱,他既要躲避徐玉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又要防备程朝随时可能的偷袭。
“琅玕,你清醒些!”
他试图唤回儿子的理智,只换来更狠厉的剑招,剑锋擦着他耳畔削落几缕银丝。
“为我母亲偿命!”
徐玉的眼中只剩下血色,父亲的面容与青铜鬼面重叠。
“呃!”
剑锋划破徐案图的咽喉的瞬间,温热的血溅上他苍白的脸颊,那温度竟与幼时母亲为他擦脸时一般无二。
“琅。。。玕。。。”
徐案图喉间出气若游丝的呜咽,轰然倒地。
“母亲,孩儿为你报仇了。。。”
他喃喃自语,没注意到父亲倒下前眼中闪过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