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冷静,秋言茉扶着铁门,迅速思考这些天德赛给出的信息。
&esp;&esp;当年的白石之乱仅有德赛一人还活着,秋洛擅自延续过父亲的研究,那场爆炸是精心设计的,但秋洛没有死。
&esp;&esp;德赛为什么那么肯定秋洛没有死?他见过秋洛?
&esp;&esp;但是像德赛这样的重刑犯,根本不可能离开监狱。她在监狱里这么久,基本上见过这里所有的犯人,什么也没发现……
&esp;&esp;监狱里有没有其他地方,是她没去过的?
&esp;&esp;她将手插进外套口袋,突然摸到一片硬硬的东西。
&esp;&esp;是一张纸片,上面是德赛的字迹,仅写了一个日期——225。
&esp;&esp;叁天后就是二十五号了。
&esp;&esp;窗户被敲响,蒂娜站在窗外,手里有一枝月季花,“言茉,你结束工作了吗?”
&esp;&esp;秋言茉笑得牵强,“结束了。”
她收起纸条,心不在焉拿上资料走出去。
&esp;&esp;蒂娜将花枝折断,戴在秋言茉辫子上,满意地点头:“好看。”
&esp;&esp;她像往常一样和蒂娜一起吃饭,一起练枪,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esp;&esp;窗外树影婆娑,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屋里,她眉头紧锁,盯着来回摇摆的影子看。
&esp;&esp;监狱的另一头,丹和同伴一起在北区巡查,他百无聊赖地靠在楼梯口等待同伴从一楼上来。
&esp;&esp;突然,一道白影从对面监区的四楼闪过。
&esp;&esp;丹怀疑自己看错了,出于谨慎他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esp;&esp;在楼梯拐角处,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你能确保他们一定会出手吗?”
&esp;&esp;另一道声音音质偏冷:“不能,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esp;&esp;那人烦躁起来,“太危险了……”
&esp;&esp;丹心脏跳得越发沉重,他屏住呼吸,将自己藏匿在墙缝里。
&esp;&esp;他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esp;&esp;直到两人结束谈话,消失在顶楼,丹才找回自己的呼吸。他从墙缝里钻出来,第一反应是要马上向楚圣棠汇报。
&esp;&esp;凌晨时分,秋言茉被宿舍走廊的声音吵醒,窗户被手电的光一扫而过,屋里亮了一瞬,又暗下去。
&esp;&esp;蒂娜的房间被急促敲响,透着一股紧张的气息。秋言茉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与蒂娜同时收到消息:
&esp;&esp;丹坠楼身亡了。
&esp;&esp;仅存的困意顿时消失,秋言茉顿在原地,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esp;&esp;但蒂娜的声音又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esp;&esp;相较于她的难以接受,蒂娜很快反应过来,迅速系好腰带询问:“在哪里?”
她声音很稳。
&esp;&esp;丹躺在北区一栋宿舍楼的地上,鲜血从后脑勺和口中涌出,一直流向离他不远的下水道管口。
&esp;&esp;她们赶到时,丹身前已经围了一圈人。
&esp;&esp;秋言茉和丹见面次数不多,对丹的印象仍停留于乐观开朗,目光清澈,爱拍照的男孩。
&esp;&esp;易之行和布兰温也在,布兰温半蹲在地上,低着头很安静。金发乱糟糟的,帽子被随意扔在地上。
&esp;&esp;易之行站在布兰温旁边,一只手搭在布兰温肩头,一手捏着烟头,猩红火光在黑暗里非常醒目,随着他的呼吸频率亮起来,再暗下去。
&esp;&esp;对于死亡他已然麻木,甚至宽慰布兰温:“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你会死,我也会死,所有人都会死……习惯就好……”
&esp;&esp;一阵夜风袭来,教堂的风铃叮叮咣咣响起来。
&esp;&esp;“习惯就好……”
他复又喃喃一句,似是为了让自己更加信服。
&esp;&esp;那位检察官依旧用挑叁拣四的语气道:“顶楼也不把楼梯口封死,不加装护栏,而且还不知道开灯,生怕人掉不下来吗……”
&esp;&esp;秋言茉看了一圈,没有找到想看到的人,接着她就看到易之行独自转身向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
&esp;&esp;第二天大家就像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