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穿外套,身上那件手工定制的白衬衫变得皱巴巴的,还沾着血迹和泥土。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又颓丧。
听到动静,宴北霆猛地抬起头。
在看到她睁开眼睛的瞬间,他眼底迸出巨大的惊喜。
“薇薇!你醒了!”
他立刻站起身,俯身过来,想要查看她的情况。
楚昔薇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宴北霆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还是宴北霆先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医生说你只是皮外伤,失血过多,加上惊吓过度才会昏迷。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他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楚昔薇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过分。
“谢谢宴总救了我。”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冷。
“医药费我会让助理打给你,就不劳你费心了。”
这疏离又客气的话,像是一把刀,狠狠扎进宴北霆的心脏。
他看着她,眼底满是痛楚。
“薇薇,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楚昔薇扯了扯嘴角,弧度讥诮。
“不然呢?”
“宴总,我们正在闹离婚,你忘了吗?”
“还是说,你救了我一次,就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然后当之前的一切都没生过,继续跟你做那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抱歉,我做不到。”
宴北霆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到无法呼吸。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眼底的痛楚几乎要化为实质。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在你眼里,我们这几年的感情,就这么一文不值?”
他的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楚昔薇的睫毛颤了颤,却依旧没有看他,只是将脸别向另一侧,露出一个冷漠的侧脸。
“宴总,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我们的感情?”
她冷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满是嘲讽。
“我们的感情,早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骗里,消磨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