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已经攥在手里了吗?”
李肇的呼吸猛地一窒。
她话里像有钩子,将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愿触碰的柔软,狠狠勾了出来。
“你个疯妇,来撩拨孤……”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语,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压缩到极致。
冷香混合着姜茶的辛辣气息,强势地侵入她的感官。
他的身体形成一个令人窒息的包围圈,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进去。
“听着。孤要赢这盘棋,更要你完完整整地站在孤身边,看着孤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腕间的旧痂,又缓缓上移,锁住她的眼睛,带着睥睨的狠厉。
“谁敢动你,孤就抄他满门!”
霸道又蛮横,说得跟他要抄皇帝和自己家似的……
薛绥本想嘲笑两声,却在他眼中看到了更深的情绪——
偏执的守护欲。
一种陌生的悸动,像被羽毛轻轻搔刮了一下心尖,细微的痒意蔓延开来。
她忽然抬起另一只手。
李肇以为她要反抗。
却见她白皙的指尖,轻轻蹭过他紧握着她手腕的拇指指节——那里,不知何时沾上了一点细微的炭灰。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意味。
“殿下,炭灰沾手了。”
李肇:“……”
他所有澎湃的情绪、蓄势待的欲望,都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和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硬生生堵在了胸口。
一拳打在棉花上。
紧绷的弓弦,被她轻轻卸了力。
李肇低头,看着指节上微不足道的灰黑,再抬眼看看她无辜的脸,无奈失笑。
这女子……
总能在他危险的边缘,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轻轻点拨,便让他溃不成军,放弃那些不该有的旖旎……
理智告诉他,夜探香闺已是不妥。
此时此刻的他,更不应该与她太亲近……
可他每次见到她在面前,冷静,淡漠相处的样子,总是很难克制冲动,轻易便会被她唤醒心中那点隐秘而羞涩的渴望……
唐突佳人,绝非君子所为。
李肇吸一口气,松开手腕,托起袖口,端起半凉的姜茶,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带来一种微妙的灼烧感。
“我就喜欢你这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疯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