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当年丁午最信任的除了自己的女婿,便是唐若贤。“不会是他的女婿拿走的。”
“如此笃定?”
肃宁点头,“丁午的女婿事邵兰生的父亲。”
邵兰生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边觊觎丁午的权势财富,一边又舍不得邵兰生的母亲,干脆两头瞒着。从丁午处弄了银子,便都送给了邵兰生的母亲。邵兰生的母亲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察觉有异后,偷偷调查,这才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他养在外面的外室。她没有吵,没有闹,只是一味的找邵兰生的父亲要银子。“后来丁午事,他的儿女、女婿全部受了牵连,邵兰生的母亲即刻便与他斩断了关系。”
前些日子邵兰生还给他来了信,说是母亲无事,想要来京城玩玩,让他帮着照应一二。
“邵兰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总听他们说起。
肃宁想了想,“一个很讨厌的人。”
他微微眯眼,“比宗大还讨厌!”
宁安靠进他怀中,“咱们需要将他的母亲接来照顾吗?”
夫妻多年,他又如何听不明白他的话。若非邵兰生有过人之处,得了他的欣赏,他才不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情绪。必然是曾经在他手中吃过亏,记了多年,如今想起便气恼。
“等人到了问问吧,我让小慕去接她了。”
听邵兰生的意思,他娘闲着无事,想进宫找个嬷嬷的活做做。“宫中是她想进就进的吗?荒唐!”
宁安听着他对邵兰生的种种埋怨,轻抚上他胸口笑着哄着,“他说他的,你听着便是了。若是真相进宫看看,便让她进来做个嬷嬷又如何?”
宫中的嬷嬷无数,许多一辈子也见不到一面。她若想,便给她个采买的活,给她在御膳房安排个清闲的职位。“邵兰生总归是你的朋友,咱们帮着照顾下他母亲也没什么。”
“他可不是我的朋友!”
他即刻反驳。
宁安笑着,顺着他的话道,“好,我知道,他不是你的朋友。”
她看着他,“那咱们把他娘扣下做质子。”
肃宁很认真的想了想,“这倒是可以。”
邵兰生之前坑了他一处盐井,害他亏了许多钱,这笔帐他还没同他算。
宁安的笑无奈又纵容,她踮起脚,亲了他一下。“阎老说你不能生气。”
肺养不好,日后年岁大了,可是大问题。在岭海那些日子,他因伤了肺腑,咳血、喘不上气,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吓死人了。“我瞧着咱们孩子脾气不好,就是像了你。”
气性大,又记仇。
池塘里的荷花已经冒了芽儿,绿油油一片中,点点胭红。肃宁牵着宁安的手在池塘边走着,宁安对他道,“等莲子生了,采了鲜莲子,我给你煮甜汤吃。”
莲子生出要五月中下旬,他刚登基,定是忙的很。“你还想吃什么,我还会做莲子糕。”
在岭海时一个当地婆婆教她的,将莲子兑糖煮熟,兑入干荸荠粉,蒸成饼放凉,吃的时候切下薄薄一块,用花生核桃油煎了。
“我不吃,我就想你陪着我,红袖添香。”
宁安轻摇着扇子笑道,“不行,一日十二个时辰看着,只怕想看两厌。”
肃宁停下脚步,捧起宁安的脸。“看着心爱的人,怎么会厌呢?”
会厌,不是整日看着,而是不爱了。“我的小妻子这么好看,才不会看厌。”
他拧眉,故作忧愁的叹了一声,“只怕要不了几年,你厌了我。”
这些年她不见老不说,反倒是越靡颜绝俗。倒是他,才三十五岁,便有了白,只怕要不了几年,便配不上她了。
“一两根白而已,莫说是你了,苗苗不是也有。”
他不管,过些日子自然便脱落了。“你爱我,我就爱你。”
永远。
说是休息,哪里能休,书桌上还堆着两摞奏折等着批。散完步,两人同孩子们吃了午膳,睡了一觉后,起来便去了书房。过了一会儿,禾苗也起来了,下午无事,便被叫来帮着看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