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土豆笑着问:“哥,今天看你打电话说忙,是啥大事啊?”
顾从卿夹了口菜:“工作上的事,帮同事搭把手。”
他没多说,只是看着满桌的热闹——家里的暖,和单位的责任,就像这饭菜里的咸与淡,得平衡着来,日子才能过得踏实。
窗外的月亮慢慢升起来,照亮了胡同的屋檐。
……
秦淮茹正在院里择菜,听见院门口有响动,抬头一看,是许大茂的儿子许运跑了进来,手里还攥着张纸条。
“秦姨,我爸让我给你送这个。”
许运把纸条递过来,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他说棒梗哥的工作有着落了,罐头厂的临时工,让下周一去报到。”
秦淮茹心里“咯噔”
一下,赶紧接过纸条,上面是许大茂那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罐头厂的地址和联系人。
她捏着纸条的手有点抖,抬头对许运说:“谢谢你啊小运,快进来喝口水。”
“不了秦阿姨,我爸还等着我回去看店呢。”
许运摆了摆手,转身跑了。
秦淮茹站在原地,看着那张纸条,心里五味杂陈。
当年跟许大茂闹成那样,没想到他还真记着棒梗的事。
她赶紧把菜篮子往灶台上一放,往胡同口的小卖部跑——那里有公用电话,能打到棒梗插队的村子。
小卖部里,大爷正眯着眼算账,见秦淮茹气喘吁吁地进来,笑着问:“这是咋了?火烧眉毛似的。”
“大爷,我打个长途,给棒梗村的大队部。”
秦淮茹掏出两毛钱放在柜台上,手指还在颤。
大爷拨通电话,对着听筒喊了几句,然后把话筒递给她:“等着吧,那边喊人呢,估计得等会儿。”
秦淮茹攥着话筒,耳朵贴在上面,听着里面“滋滋”
的电流声,心也跟着悬着。
这几年棒梗在村里受苦,天天盼着回城,现在总算有个盼头了,还是许大茂帮的忙,这让她怎么道谢才好?
大概过了十分钟,听筒里传来大队书记的声音:“喂?是秦淮茹不?棒梗给你喊来了!”
紧接着,就是棒梗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妈?是我。”
“棒梗!”
秦淮茹的声音一下子哽咽了,“你许叔叔……许大茂,给你在罐头厂找了个临时工的活儿,下周一去报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出一声惊喜的大喊:“真的?妈!我能回城了?”
“真的!”
秦淮茹抹了把眼泪,笑着说,“你赶紧收拾收拾,跟队里说一声,早点回来。”
“哎!我这就去!”
棒梗的声音里满是激动,“妈,你替我谢谢许叔叔……谢谢他!”
挂了电话,秦淮茹还站在原地没动,闫大爷递过来一杯水:“这是好事啊,哭啥。
许大茂这回办的,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