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要紧的是,这位特娘的没有亲人,孤家寡人一个,两人商量半天,想着要不要把对方的助理或朋友找来。
但斟酌再三,终究是没有,阮软还等着人醒来赔她钱呢,医药费手术费,紧急叫车费……精神损失费,她现在兜里就剩俩钢镚了。
难不成找人助理要?找人朋友要?
都不大现实的感觉。
这一等,就是一夜加大半个白天,阮软惦记着她的钱,一步不离开,让撑不住的玛卡先回去补觉了。
玛卡知道她穷的很,给她送来吃的,又叮嘱了一堆,让好了打电话她过来接她,才离开的。
是以人醒来的时候,阮软正啃着酸菜肉沫粉丝包,茶几上还放着杯现磨豆浆。
见状眼睛一亮,“你醒啦!”
。
她的钱!
阮软三两口解决了手里的包子,且喝光豆浆不浪费,又快擦了把嘴,到上被杯白开水快步走过去。
把人扶起来后递给他,等他缓了缓才把昨夜情况吧啦吧啦说了一通,包括他的病况,尤其着重强调好几个费用。
为此她掏出兜里折叠整齐的一堆票送他手里。
“挪~你看看”
。
憔悴不堪的周正愣愣抬头,盯着她眼底殷切切的目光,好像看到了俩金光闪闪的元宝,当时就被可爱到了。
只是胸腔处传出的闷笑扯动了伤口,“……咳咳”
。
阮软莫名其妙看着他,眼底都是你怎么了。
真是好懂得很。
周正又想笑了,心情好似格外愉悦。
已经有多久没见过这么简单干净的人了?
或许……从来没见过。
哪怕号称最纯粹美好的学生时代。
“嗯,我会还的”
。
阮软差点脱口而出什么时候还,最后好歹顾及着点薄皮,忍到了吃过晚饭,才又开口。
这一次理直气壮了很多很多,话里话外我牺牲巨大,你不能再压榨我了。
周正有些艰难吐出漱口茶,抬眸再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那么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诧。
他这个人可是比那堆破破烂烂的报销有价值多了,她是真的不会放长线钓大鱼吗?
沉默良久,周正轻笑着取过一旁的餐巾擦了擦手,随后填了张支票给阮软,很简单的几个动作,被他做起来却是不紧不慢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得很。
薄薄支票上的金额不高不低,像是刻意踩着阮软愿意接受的上限:“额外的算作答谢”
。
许是想着以阮软的奇葩脑回路还是可能会拒绝,便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命很值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