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这几年总是在处处挑衅,这次更是加大了岁贡,他们当然知道这事金国自己战事吃紧,需要钱粮,但是宋人憋着的这股火太久了,现在是让他们燃起来的时候了。
这场仗注定要打了!但是怎么打,官家认为应该掌握在他们手中。
自从上次云贞道长被扣押,官家就叫杨祖春着手准备了,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杨祖春哪是那个时候才开始准备啊,若是那时候才开始的话,现在一定是来不及的,他真的如自己说的那样,随时等待召唤,他没有一日不想上战场杀敌,一血当年的耻辱、报当年的仇!
更何况,现在缘子还有可能在金国,他就更需要这一战,让自己有机会进入金国境内。
等到杨祖春出去,候在殿外的赵与莒才被中贵人叫过去。
赵与莒在风中吹了半个时辰,不过他也不恼,最近官家刚开始夸赞他的策论写的有见地,自己自然要多跑几趟。
趁着赵竑被南康那边的事情绊住不能回临安,他当然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
美中不足的是,他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接近云贞道长,打听她去金国的事。
“世子,官家商议事务有些疲累了,刚刚已经去寝殿歇下了,您今日先回吧,若是有什么文章要给管家看,老奴就先呈上去,您就等待官家传唤即可,无需每日在这候着。”
中贵人的话说的客气,赵与莒哪有资格置喙,他还能冲进去看看官家是不是真的歇了不成?不要命啦?
“谢中贵人提点,那这篇文章就有劳您了。”
赵与莒将手中的折子交给中贵人。
中贵人接下来就想客套一下告辞,可是还没等自己开口,对方就先一步开口了。
“中贵人,前两日我面见官家的时候,看官家气色还不错,今日怎么又……”
说到这里,赵与莒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低头,“我知道这不是做臣子该打听的,只是听闻太医们最近一直在为官家调理身体,不知是否真的有改善,或者还需要去寻什么药材?与莒都能效犬马之劳。”
中贵人不知道眼前这个世子是真的太过天真还是城府过于深沉,一面说着自己不该打听,但想打听的心却又有些急切,说什么找药材的事,若官家下令让你去寻,你不去也得去,官家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上赶着凑上来,难道就能知道了?
不过他没必要得罪眼前这个人,便只是笑道:“世子的一番心意,老奴会向官家转达的,至于官家的身体状况,自然是好上加好、不能再好,只是今日有些疲累罢了,世子爷不要多想,出去也不要乱说。”
面对中贵人看起来和颜悦色的笑,与莒知道这个老狐狸内里的意思深着呢,自己赶紧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赶紧躬身抱拳:“是与莒多嘴了,这就告辞。”
看着中贵人离去的背影,赵与莒面前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转身向宫门口的方向走去,却并没有真的出宫。
一处假山后面,赵与莒看着眼前穿着粗布麻衣的杨楚琇,不觉露出笑来。
他不是有心讥讽,而是真的佩服,皇后娘娘又怎样,为了见自己一面还真是舍得纡尊降贵。
“笑什么?本宫像个嬷嬷?”
杨楚琇看见赵与莒就不讨喜。
“您要是不像嬷嬷,这一路得多少人盯着。就是因为像,才说明您有本事。”
赵与莒的几句夸奖杨楚琇并不放在心上,而是直入主题。
“说吧,为什么非要见我?”
赵与莒和杨楚琇相见的危险程度有多高他们自己不是不清楚,所以私下里也有信得过的下人替他们传递消息的渠道,但有些事情,还真是必须得亲自说。
“你有没有机会接近云贞道长?她最近说是为官家讲道法,但我怎么觉得不是,不知娘娘了解多少?”
杨楚琇没有立即回答赵与莒的话,她也没有感到惊讶,云贞道长为官家讲道法的事只是宫外的有些人不知道罢了,真正和官家亲近的人哪有不知道的,再说官家也没有想要瞒着的意思。
但是她在思索该如何说自己掌握的这些情况。
“我确实去找云贞道长聊过,不过她似乎不愿与我多说。”
“她在防备你?”
赵与莒有些惊讶,难道云贞道长还察觉了别的什么。
杨楚琇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她只是防备宫中所有的人。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