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缘子坦然的样子,珠罗有一丝心虚,她之前就和自己开诚布公地谈过,难道真的是自己有失偏颇,因为个人感情而屡屡判断失误?
在珠罗自我怀疑的时候,缘子直视着她的眼,铿锵道:“我这次这么做,赌的就是襄阳城不敢兵!”
三天的时间,缘子认为无论是从消息传过去的度还是襄阳的准备情况来看,若想要出兵,应该早就出兵了。
她的心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为了防止襄阳就是摸准了她会松懈,她还是传令下去,加紧营防。
没想到还真和襄阳的守将有点子默契。
“将军,郓王病了。”
缘子心中刚刚平静下来的湖面又被风吹皱了一般,“病了?”
缘子虽说要和完颜琮保持距离,但也不是一点沟通都不能有,他还挂着监军的衔呢,正常的军务汇报还是有的。
前几日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怎么突然就病了?
难道是上次的紫霄藤药效过了,又复了?
她皱着眉头没有多问,直接就奔着他的院子去了。
刚走进院子,一股烧艾的味道扑面而来。
门口没有人守着,院子直接推门进去,屋内也没有旁的人,缘子就算不说,大花二花也只会有颜色地在门外候着。
“他们说你病了,怎么搞的?我看看。”
缘子几步走到完颜琮的床榻旁,就见这人面色不佳,只穿了一件中衣斜靠在榻上,手中还拿着一卷棋谱。
看见缘子过来,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缘子要在摸自己额头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
就见对方眼睛睁得更圆了,手一边往回缩着,一边嗔道:“你做什么?”
完颜琮哪会将到手的……给放走,握着柔荑放在自己的心口,“我没烧,就是这里有点慌。”
纵使两人曾经如何的坦诚相待,如今缘子知道完颜琮却是重新认识了自己一番,她的脸瞬间就染上了颜色,手心似乎也沁出了汗,却忘了要拿走。
“你真没烧?除了心慌还有别的症状吗?”
缘子尽量不去往别的地方想,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
完颜琮的脸色似有不悦,但马上就变得幽怨起来,仿佛刚刚那一瞬是缘子的幻觉。
他直起身来凑近缘子,在她惊诧的目光中将额头贴在了她的额头上,眼中似乎揉了一汪秋水,声音放得轻轻的,“是不是不热?”
缘子此时已经无法准确判断对方热不热,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烧了,她清晰地从完颜琮的眼中看到自己红透的脸颊。
“怎么样,我的将军大人?在下没有说谎吧。”
他的声音似有魔力一般,缘子脸颊的热度好像一直烧到了耳后。
缘子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似是被烫着了一般离开,脸上刚刚的羞怯也变为了愠怒,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对方漫不经心地开口。
“在山上的时候,你可比我现在主动多了,没想到人心不古、反复无常……”
缘子看着完颜琮逐渐露出了无辜的神情,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不是”
、“没有”
。
可是转念一想,就让他这么以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