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喷着臭烘烘的热气,眼看就要大吠。
情急之下,张哲翰本能地绷开狗爪,拧腰力,肘尖向后下方劲顶击。
无极九式,穿心肘!
“嘭!”
假山后爆出一团光,无声无息,一闪而逝。
虽然狗没叫出来,光也没出声响,但那团光在黑暗的夜色中实在是太亮了。
巡逻的士兵迅有了反应,呼喝着冲来。
倒计时还有12秒,那群士兵冲到假山最多只需5秒,他们全都是玄天境,只快不慢。
一个被封禁的地藏境,度和普通人无异,使出吃奶得劲也跑不过他们。
跑不过也得跑,总不能坐以待毙,不过张哲翰没沿着墙根跑,而是往前跑,在士兵抵达假山时跑了十几米,纵身跃入池中。
士兵们全都一愣,他们之前没搞清楚那团炫目的光是哪里来的,现在又看见一个黑影扑进水里,不愣才怪。
张哲翰要的就是这一愣,等这帮士兵回过神来,走到池边查看,倒计时早已归零。
【怎么又断线啦……】
几名士兵正准备跳进水里,一道透明的身影——确切地说是被水勾勒出的轮廓——像核潜艇射的导弹,从水中射出。
一大片细密的冰花覆盖而来,一霎那间,所有士兵被打成了血色的虚影。
透明的轮廓穿回水面,路人甲从水中站起,浑身湿漉漉,像个落汤鸡,甩了甩头上的水珠,一个瞬移穿出院墙。
当他站在门洞时,却傻眼了。
壁咚的位置空无一人,何夕不见了。
张哲翰大急,越绝剑一划劈开木门,院子里两个人在喝茶,骈指一挥,两人化作两团关湮灭,张哲翰头也不回往里走。
搜遍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何夕的影子。
门洞没有打斗的痕迹,她是瞬间走的,要么是自己走,要么被擒走。
猛然想起逃跑的波特曼,极有可能是他逃跑时顺手抓了何夕。
张哲翰颓然瘫坐在门槛上,双手抱着头,后悔不应该把她单独留在这里,根本就不应该好奇跟去看热闹。
找不到何夕不仅仅是她的安全问题,明天晚上蜕变的痛苦再来,能不能扛得住都是问题。
储物舱里的陆压已经瘫软在地,终于耗光了全部能量,张哲翰将他取出来,试着把手按在他头上,没有任何反应,-1级天极境不能收录。只好把他放回储物舱,收进物品格里。
储物舱里没了人,天梭、阴遁和逐日功瞬间亮起,自信心又多了几分。
一轮缺月斜挂在长乐宫的飞檐,椒房殿被初降的寒霜浸得透凉。
清辉穿过梧桐叶隙,在丹陛上筛落斑驳的碎银,微风拂过,叶影与檐角铜铃的晃动叠成摇曳的清影,恍若宣纸上晕开的水墨。
枯黄的树叶飘落在椒房殿回廊的夹道里,宫婢提着羊角灯笼走过,鞋底碾过叶梗出“咔嚓”
脆响。
“咚!咚!”
更夫的梆子声从太液池方向传来,两响过后便隐在夜雾里,余下的只有檐角铁马被风扯动的“泠泠”
声,混着远处武库更卒换岗时甲叶摩擦的轻响。
椒房殿前的汉白玉石阶旁,两名士兵哈欠连连,一个笔直的身影出现在石阶前,两人一惊,端枪喝道:“什么人!”
看清了模样,慌忙站直行礼:“辟阳侯!”
奇怪的是,辟阳侯穿的是极普通的麻布褐衣,好像还有点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