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忠文看着儿子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以及他眼中那重新燃起的,带着几分怨毒的斗志,脸上的神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重新坐回沙上,语气放缓了不少,慢条斯理的说道:
“好在,那个准备搞事的人,运气不太好。”
“这个人匿名投的那篇稿子,被我的一个老同事,现在市里主管工信的杨伯埙杨副市长,给提前知道了,半路上给拦截了下来。这才没让舆论,彻底酵起来。”
钱雷一听这话,额头上直冒冷汗心里一阵后怕。要不是因为钱忠文在市里还有着不俗的人脉和背景,他今天,恐怕就真的要身败名裂,彻底完了。
钱忠文说完,又将目光投向了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冷冷的质问道:
“怎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个杨舒丽,还准备躲在屋子里,当缩头乌龟吗?”
“我告诉你,钱雷。今天,这婚,你们俩是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我现在就带你们俩,去民政局把手续给办了。我和你妈今天来不为别的,就为这件事。”
一旁的王敏,正收拾着屋里那一片狼藉,听钱忠文这话也走过来,对着钱雷劝道:
“儿子啊,你听妈一句劝,赶紧跟那个杨舒丽离了吧。那个女人,就是个扫把星。不能因为一时之快,就把自己一辈子的前途都给搭进去了啊。”
“你想想,这才结婚多久啊?就给你招惹了这么多的祸端。你俩刚结婚,你本来应该到手的局长就被人抢走了。”
“妈啊,还特意找大师给你算过了,说你们俩啊,是天生八字不合。”
“你想想,妈说的有没有道理,要不然,你们俩怎么会偏偏就在家里打架的时候,正好就跟来给何力书记送行的,县里那些头头脑脑们,给撞了个正着呢?”
“儿啊,你可以说你妈我迷信,但这就是命啊。”
钱雷一听这话,心里更是虚。
他连忙说道:
“爸,妈,我知道了。我……我回头就跟她去办离婚。这件事,就不用你们二老操心了。”
说完,他便要拉着二老,先去外面的饭店吃饭,好为刘雨涵争取逃跑的机会。
钱忠文却直接一摆手,说道:
“不行。我们今天来,就是要亲眼看着你,跟杨舒丽,去民政局把离婚证给领了。今天这婚要是不离,我们俩,就哪里也不去了。就住在这里了。”
此话一出,钱雷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正当他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那扇一直紧闭着的卧室门,却突然“吱呀”
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只见刘雨涵,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太合身的,钱雷的旧衬衫和西裤,从屋里,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而钱忠-文和王敏二老,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女人,也彻底傻眼了。
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卧室的门,“吱呀”
一声,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