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莲心正在慢慢吞吞地吃着晚饭,刘一郎怀里抱着一束鲜花,匆匆忙忙,兴致勃勃地走进了病房。
好大的一束鲜花,一进屋,鲜花照亮了整个房间,花香满室,不由得让人鼻头一挑,顿觉舒畅。
鲜花就是照亮生活的二太阳。
“多好的花啊!真香!有的花还有花萼呢。”
孙文艺看见姹紫嫣红的鲜花,兴奋异常,俏脸上闪烁妖媚色彩,好像这是刘一郎送给她,向她求爱的一束花,兴奋成了第一次下蛋傲娇的小母鸡。
孙一定是一个淡定的男孩子,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没有高兴到像妹妹那样难以自抑,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他只是随便瞅一眼那些花,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一样,神情有点儿冷寂。
“你怎么刚才没有送花啊?”
孙文艺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道。
她想,刚才当着你们那么多同学的面给我姐送花,那才给面子,现在你的同学们都走了,再送花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没有在脸上贴金,在屁股上贴金,让人多少有些遗憾。
“本来是想送花来着,同学太多,怕闲话来闲话去。我想,肯定会有人送花,轮不到我送……”
刘一郎有些死相,不是很开窍,就木讷地笑着,老老实实地说,“没想到那么多人,都是买的吃的,竟然没有人送一束花,我觉得病房里少点儿什么,就买了。”
刘一郎买这些精心挑选的鲜花,花了他小二百,也算流血了。
但他没有觉得委屈,觉得很值,他就是为孙莲心花更多的钱,做更多的事儿,他也会心甘情愿,只要孙莲心高兴,他就很高兴。
“主要是剑兰和康乃馨,寓意不错,走心了你,怎么还有……”
孙文艺蹙眉看见有一盆盛开的牡丹花,竟然是一盆栽的盆花,就有些不高兴,嘟嘴了。
这小奶奶怎么突然变脸了,哪儿没有侍奉好吗?
郁闷不堪。
“怎么了?”
刘一郎见孙文艺满脸的郁闷之色,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一脸蒙圈地看着孙文艺。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蠢货。
“……”
孙文艺没有吭声,也不敢说出声,用对口型跟刘一郎说话:“你不该送盆栽的花……”
她犯忌讳一样,就连说哑语也怕泄密,没有说下去,赶紧把嘴巴闭上了。
刘一郎再次蒙圈儿了。
他结结实实读不懂孙文艺的嘴型哑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定了孙文艺,仿佛她是一个外形稀罕物。
“你出来……”
孙文艺小声说着,跟刘一郎神秘捞捞手,碎步走出病房,指着托在手里的那盆鲜艳夺目的玫瑰花,她怕姐姐听见,埋怨地小声说,“送给病人的鲜花有讲究的,你选的花束,主花选的剑兰和康乃馨,取谐音,合起来为‘健康’两字,寓意很好。但是忌讳给病人送盆花,一般不送盆花,因为盆花有根儿,很容易使人联想成留下病根儿,多不吉利啊!你把玫瑰花从花盆里拔出来,把根儿剪掉,把盆子扔进垃圾箱。”
刘一郎一听,送花学问很深,他顿时觉得愧意,脸腾地红成一只炒蟹,暗道孙文艺说得有道理,觉得自己知识浅薄,不够渊源,赶紧遵旨执行孙文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