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连连赞叹,“他家里什么人?竟是能供得起他读书?”
“他娘啊,柒娘!”
瘦高个妇人说,“柒娘一个人拉扯大四个孩子,还供出个举人,不容易啊!”
“四个孩子?”
赵大故作惊讶。
“是啊,他家老大和老二是双生,还有一个老三是女娘,和举人老爷是双生呢。”
圆脸妇人很是骄傲的对赵大说。
“柒娘这人没得说,识字,有见识,不像俺们这些粗人。”
“识字?”
赵大挑眉,“这。。。。。。识字的妇人可不多见。”
“是啊,柒娘她不光识字,还会算账呢。”
瘦高个儿的妇人在一旁补充道:“村里谁家写信、算个账,都找她;
她也不收钱,帮了村里不少忙。”
正说着,村中突然传来一阵唢呐声,呜呜咽咽的,竟是——丧乐。
众人齐齐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赵大也跟着抬眼看去。
“这是。。。。。。李老三家的丧事吧?”
圆脸妇人说。
“可不嘛。”
瘦高个儿妇人撇撇嘴,“今天是该出殡了。”
赵大心中一动:“嫂子,李老三是。。。。。。”
“村里的赖皮。”
圆脸妇人脸上露出鄙夷之色,“一辈子都是个没能耐的,光知道打媳妇的,去年底赌钱,欠了人钱,让人敲了闷棍,腿都让人打断了。
喏,这不,月初那一场倒春寒,给冻死了,他俩儿子回来给办丧事来。”
“这种人,死了清净。”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一个老妇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孙麦子跟着他,受了多少罪。
大狗子和二狗子那小时候,饭都吃不饱,还得挨打。
死了好,死了好,死了最是清净。”
赵大听出几人话里的深意,但没多问,只道:“婶子、嫂子,你们快瞧瞧,我这底下还有木梳、小铜镜、胭脂香粉咧。”
说着这话,赵大就又一边卖货一边拐着弯儿的同她们打听李柒柒一家的事儿。
赵大没有关注李老三的死,但李老三的丧事却也是办得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