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你引路,予你羽翼无法抵达的归处。
话还没说完,巨兽只是觉得这团散发热量的小光吵,鲸尾随意地掀起,裹挟着数吨海水,铺天盖地地就拍了过去!
米迦勒:“???”
他躲闪不及,直接被浇了个透心凉,金色的翅膀湿漉漉地耷拉着,整个人像只落汤小鸟,狼狈不堪。
“噗——”
毫不客气的嘲笑声从上方传来。路西法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正悠闲地躺在云端,看着他的窘态,“完美造物的亲和力看来不太够啊?”
米迦勒小脸气得鼓鼓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
第三天,米迦勒改变了策略,不知道从哪里拖来了巨大的锁链,打算在它跃起时强行套住它,把它拉上来。
结果自然是再次成了小丑。锁链连给巨兽挠痒痒都不够看,反而被它拖着一头扎进深海,差点把米迦勒也一起拽下去。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米迦勒尝试了各种方法:用美妙的歌喉吸引,毫无反应。甚至试图讲道理,完全是对牛弹琴。
路西法从最初的看乐子,到后来都懒得去围观这每日一次的“招笑日常”
了。
直到第七天。
路西法正无聊地拨弄着一颗小星星,米迦勒突然飞了回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路西法尔,它答应了!”
路西法动作一顿,狐疑地看向他:“谁答应什么了?”
“利维坦啊!”
米迦勒的眼睛亮得惊人,“它答应跟我上岸了!”
路西法:“???”
他第一反应是这小家伙是不是被海水泡坏了脑子:“你怎么做到的?”
米迦勒扬起下巴,依旧是他那套无懈可击的逻辑:“我当然是跟它说了上岸的好处!而且我可是父神完美的造物,它当然会听我的!”
路西法看着他那副“快夸我”
的自信小模样,再次陷入了沉默。他开始严重怀疑,这只巨兽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或者只是觉得这只天天来吵它的小鸟实在太烦了,想上岸一口吞了他图个清静?
无论如何,路西法看着兴高采烈准备着“迎接”
巨兽上岸的米迦勒,第一次对“父神最完美的造物”
这个称号,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自从“鲸尾洗脸”
和“锁链拖拽”
失败后,小米迦勒似乎终于开窍了,不再试图用强或是以“完美造物”
的身份压人。他每日准时出现在巨兽路过的地方,不再吵吵嚷嚷,抱着一本厚厚的的诗集。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下方那片深邃的、偶尔泛起涟漪的海面,朗诵起那些赞美星辰、大海、光明与创造的诗歌。
起初,海面下毫无动静,只有海浪拍打虚空的声音。米迦勒也不气馁。
几天后,米迦勒开始朗诵,那片海域会变得异常平静,巨兽庞大的身躯会悄然浮现在略深一些的水层下,沉默地悬浮着。偶尔会望向云层上小小的、散发着温暖光晕的身影。
对于囚于深海、习惯了孤独的它而言,离开熟悉的领域踏入光明的国度,是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或许是连日诗歌的软化,或许是米迦勒太过闪亮
米迦勒察觉到了这点,念得更起劲了。甚至开始自己编一些句子,比如“哦,大海的巨兽,你的眼睛比最深夜空的明星还要闪耀。”
路西法路过时听,差点从云头上栽下去。
渐渐地,脆弱的信任在诗歌的韵律中建立起来。
终于,在一个霞光满天的傍晚,米迦勒觉得时机成熟了。他合上诗集,飞到利维坦浮潜位置的正上方,大声问道:“大鱼!天国比这里漂亮多了,有会发光的河流和永恒的音乐,你要不要跟我上去看看?”
“哎呀!”
一片海浪毫无预兆的打在米迦勒身上。
“哼,傻鸟,谁是鱼啊,真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