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那个源于涅希琉斯的分身,是如何在无数轮回中,成为涅希琉斯那无法自我言说的、最炽热的出口,他既向利维坦表白,也是祂在向安卡里乌斯无声的期翼。
即便清空所有记忆的陆渊,依旧会趋向于利维坦,其实是涅希琉斯的心之所向,是虚无发出的、自己无法理解却不断重复的求救信号。
每一次陆渊对利维坦的疯狂告白,也是涅希琉斯的无意识中又一次求证。
陆渊,我爱你!!!
若我爱你,是否……我便能真正‘存在’?
若我爱你,是否……你便能证明我‘存在’?
若我爱你,是否……我便能挣脱这永恒的‘虚无’?
陆渊那热烈、偏执、不计后果的爱,是涅希琉斯那无法自行产生的情感,在“存在”
层面的一次次剧烈投影。
每一次轮回中,陆渊不顾一切地靠近利维坦,都像是在替涅希琉斯发出无声的呐喊:“看着我!”
“触碰我!”
“用你的‘存在’,来确认我的‘存在’!”
神明不会有爱恨痴嗔,但会趋向自己的意义。
而他,利维坦安卡里乌斯,做了什么?
完全沉浸在了对“有”
的体验与贪婪之中。他回应陆渊的靠近,或许有片刻的动摇,但最终,他每一次都选择了继续向前,选择了秩序,走向那个更丰富多彩的“存在”
的世界。他忽略了,或者说,他并未真正理解那信号背后,属于涅希琉斯的、纯粹的“注视”
。
他以为自己在追求自由与体验。
殊不知,他的每一次头也不回地奔向“有”
,都是对身后那片始终“凝视”
着他的虚无的、一次无声的背离。
无关对错,只是宿命。
祂们之间那根无形的线,从来不是安卡里乌斯为谁驻足,而是他每一次向往外界的光芒,都会在身后那片虚无的镜面上,投下一道无法磨灭的、移动的阴影。
他拒绝了陆渊的靠近,拒绝了那份炽热背后所代表的、涅希琉斯唯一的“声音”
。
逃离是本性,凝视也是本性。一个向往一切“有”
而不断离开,一个作为“无”
而永恒凝视。两者的轨道,自始至终,平行而永不交汇
安卡里乌斯:[吾之记忆,亦是构成吾‘存在’的基石。汝执掌记录,为何要将其从吾之认知中剥离?]
内莫修斯不带任何偏向,只是平静地映照出核心逻辑。[吾只记录,不更改。]
[此即为铁律。]
一段“记录”
在安卡里乌斯面前展开,那是祂自己,在最初的轮回伊始,面对即将到来的、无数次为万物赴死的永恒循环时,所发出的指令。
记录中的安卡里乌斯,[……将此记忆封存。]
[每一次新生,都应是纯粹的开端。不应被过往的‘死亡’所累。]
[让吾……每一次,都能全心全意地……去爱这个世界。]
内莫修斯,[删除指令,源自于汝自身。]
[吾,只是执行了‘记录’中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