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重也挺意外。
“有用,我能感觉到,妖力明显不像之前那么不受控制了。”
闻潮落看向桑重,“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连妖异的病都能治。”
两人相对而笑,笑了一会儿,都笑不出来了。这安胎药能管得了一时,可并未解决根本问题。
但闻潮落心情稍好了些,他觉得既然安胎药有用,那说明落胎药多半也有用。他只要找个由头,去外头住一两日,避开家里的人把药一喝,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赶明儿我再多弄几副药给你送过来吧,你觉得妖力不稳了就喝上一碗。”
桑重说。
闻潮落本想说不用,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声。
脑袋上的布巾拆掉,闻潮落的伤对外也就算好了。他让阿福收拾了点东西,决定次日一早就出京,到白隼他们藏身的宅子里躲两日,把那副药喝了。
至于祁煊那边……
对方既然来不了,不知道也罢。
这孩子跟他们没缘分,知道了徒增烦恼。他若是能自己解决,就没必要再让祁煊掺和进来。
也许是因为做了决定,闻潮落这夜又没睡好。他又梦到了一窝小狸花猫,喵喵叫着在他身边转,吵得他心烦意乱。
次日一早,他装好了药正准备出门,东宫突然来人传话,说太子找他。
闻潮落只能放下东西,去了一趟东宫。
“脑袋好了?”
太子见了面,先问他的伤势。
“好了,谢殿下关心。”
闻潮落头上的布巾已经拆了,只象征性在额角缠了一小块。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防止耳朵再忽然冒出来,他今日出门戴了一顶帽子。
“太子妃说,你前几日来过?”
太子看他。
“是。”
闻潮落前几日来是想找太子请辞,他当时太慌了,只觉得自己不能继续留在京城,恨不得立刻就找机会离开。
眼下,倒是不那么危急了。
但闻潮落觉得,若是能离开京城,依旧是上策。
于是他斟酌了片刻,开口道:“殿下,上次臣去办的事情并没有办好,卢明宗说盈华殿没有能一眼就识别出妖异的法器。”
“唔,无妨,原本就是试试而已。”
太子说。
“臣……臣回京后,什么差事都没办好,宫宴那日还受了伤。”
闻潮落单膝朝太子一跪,“殿下,臣请辞去东宫执戟一职,望殿下允准。”
太子一怔,有些意外。
“孤又没说你什么,怎么还请上辞了?”
“臣自幼不学无术,武艺也不好,实在难当大任……”
“二郎,你怎么学会妄自菲薄了?孤既给了你这个差事,便知道你能不负所托。你非说自己难当大任,岂不是说孤识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