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窈抿唇无语。
夫妻俩对视一眼,谢晋白走到面前,将岳父岳母扶起,道:“日后自家人无需行此大礼。”
昌平侯连连称是。
郑氏慈蔼笑道:“这个时辰,殿下可用膳了?”
她看着这个位高权重,在外头一言九鼎气势骇人,独独在女儿面前脾气称得上温俊的女婿,那是越看越满意。
毕竟,她方才数了数,满京城的世家大族里,再没第三个成婚六年,还不纳妾的男人了。
甚至,这六年里她家闺女还昏迷了三年。
三年啊。
二十一到二十四,血气方刚的三年,她的好女婿都一心一意守着,都不稀得看其他女人一眼。
至于侧妃李婉蓉?
今日早朝不是说了吗,都是皇后逼迫的。
郑氏完全能体谅。
丈母娘眼里的满意,谢晋白看的清清楚楚。
他怔了瞬,道:“刚刚散朝,从宫里出来,还未用膳。”
话说到这里,自然是一同去用膳。
昌平侯吩咐奴仆备膳,又道:“去跟世子说一声,殿下来了,让他过来陪着喝两杯,再去请二老爷,三老爷一同过来。”
贵婿登门,自当款待。
既然款待,又岂有不饮酒的道理。
崔令窈的两位叔叔很快就来了,还带了各自的嫡长子。
唯有崔明睿来的最晚。
到时,已经酒过三巡。
他一坐下,便自罚了三杯。
席间气氛热络,众人言笑晏晏,谁也没扫兴提平王府的事儿。
都知道,平王犯下这样的大罪,能保下谢安宁不受牵连,已经是实打实的网开一面了。
崔令窈这具身体不能饮酒。
但她在现代是尝过酒醉后的微醺滋味的,这会儿在旁边看着他们喝的兴起,不免有些犯馋。
那眼神,真是眼巴巴的,满是渴望。
情人眼里出西施,落在谢晋白眼里,真是哪里都惹人怜爱。
素了多日的身体有些难受,他只觉口干舌燥。
若不是人太多,都要把人捧进怀里,抱着哄了。
他忍了忍,恰逢崔令窈二叔敬酒,当即端着酒碗一饮而尽。
清凉的酒液顺着喉管滑下。
谢晋白笑道:“好酒。”
以他的身份,不是谁敬酒都喝的,遑论这么干净利落的饮尽。
崔令窈领情,拿起酒壶,亲自为他续杯。
谢晋白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只管吃自己的,用不着伺候我。”
倒杯酒,他管这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