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重的内伤,岂能不用猛药。
而猛药,大多是相冲的。
于胎儿本就不利,何况是小产征兆的胎儿。
屋内,安静下来。
崔明睿直挺挺站着。
良久,他缓缓启唇,“救郡主要紧,孩子…”
“不可!”
谢安宁不知何时睁开眼,恰好听见这话,声音凄厉:“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
说着,她挣扎着就要起身,崔明睿一惊,赶忙相扶,“安宁,你受了内伤,勿要激动,对孩子也不好。”
听见孩子,谢安宁强逼自己冷静下来,仰头看着他,双目泛红,泪水涟涟,“夫君,孩子若是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成婚八年,膝下无一子半女。
连一次遇喜都没有。
她试了无数方子,灌了一碗又一碗的苦汁。
月信不准已是常态。
这两年,谢安宁甚至已经绝望,认为自己此生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骨血。
若非如此,她岂会不小心谨慎,胆敢纵马扬鞭。
这孩子她期盼了八年!
怎么能在还没现它到来,就失去它。
崔明睿又何尝好受。
这也是他期盼多年的孩子。
年近而立,他想要子嗣的心情,不比谁少。
他将妻子拥入怀里,哑声道:“都会没事的,你会好好的,孩子也是。”
一切都会没事的。
崔令窈看的泪流满面,没有进去打扰他们,转身退了出去。
外面,太阳正在慢慢西沉。
但依旧明亮。
冬日的阳光普照大地,温暖和煦。
谢晋白现,旁边人又在哭。
他给她拭了泪,又急又气:“你心疼心疼自己行么?”
骨头都断了。
还有心思为别人孩子可能保不住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