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她看人如果真的准,上一世就不会被骗得团团转了,这些经验,都是她用命换来的,实在当不得夸奖。
李闻溪也笑笑,没说话,等着听林泳思的下文,看得出来,这位现在急需吐槽。
“是啊,刚愎自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想干什么干什么,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很可能是这天下的未来主人!”
“人们总说前朝荒诞,皇帝老儿一个比一个昏聩,如果有朝一日,纪氏入主中原,纪凌云也不遑多让。”
“他的胆子,与他的本事,实在不相配得紧。”
此次科举舞弊,如果我没猜错,就是他手头缺钱,搞出来的。”
取仕是大事,为了点银钱,便能抛弃原则与底线,也不怪王爷会那么生气。
哪怕纪凌云是为了安插几个自己人,保着他们名正言顺地中举中进士,以后步入官场,相信纪无涯都能理解,他也不至于被罚跪在书房里。
“所以,王爷是真有心思,想要废世子另立吗?”
李闻溪眼神闪了闪。
“以我的猜测,王爷确实是动了心思的。但他恐怕没有更好的选择。”
“大公子虽占了一个长字,到底不是王妃肚子里爬出来的,生母还成了罪妇,自己又不争气,恐怕王爷不会考虑他。”
“三公子善于伪装,实则是只不叫会咬人的狗,王爷现这一点后,心里如何想,无人知晓。”
是啊,纪凌风这一次怎么暴露得这么早,纪无涯对他的心情有一点复杂,自己的儿子有心眼,有手段,他也许会替儿子骄傲,但当这份心机与手段用在了他自己身上,那就得另算了。
哪个身处高位的人,对儿子都得既教育又防备,历史血淋淋的告诉他们,天家无亲情。
所以纪凌风现在再装乖也没用,纪无涯心中怀疑的种子早就种下了,一时半会儿这种成见是不会消除的。
可以说,上次康裕之事,最大的输家就是纪凌风。纪凌云这招一石三鸟,砸得真准。
“所以哪怕王爷有废世子之心,沉没成本却太高,一时半会儿,他找不出比纪凌云更合适的人选。”
“至于以后,那得再看,就不是你我能置喙的了。”
这句话一出,便代表着今天这一话题到此为止了。
李闻溪十分识趣地谈起了公事:“大人,今夜的鹿鸣宴,一切基本都准备就绪了,不若大人先行前往验看,以保万无一失。”
“也好,本官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这鹿鸣宴是真真正正的鸿门宴,今晚必是要有事生的,林泳思无论如何也踏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