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杏蕊姐姐,你真是多才多艺,这面脂和外面卖的也不遑多让呢~”
“就你会说话~”
自打有了小厨房,杏蕊的那点子底气也慢慢足了起来。
底气一足,她就下意识地学着翠星红袖她们平日里的做法和派头。
平日里翠星和红袖对着黄柳这小丫头的宠溺,她自己试了试,确实不错。
见杏蕊心情正好,柳闻莺顺势走到了杏蕊身边,声音放轻了些:“杏蕊姐姐,我今早过来时听院里扫雪的婆子说,昨儿老太太院里热闹得很?”
杏蕊拿着汤勺搅动的手一顿,斜了眼柳闻莺,又瞥了眼门口无人,这才小声道:“可不是热闹?那杳小娘揣着安胎药,硬闯进了团圆宴。”
说着话,杏蕊又用汤勺敲了敲砂锅沿,继续道,“依我看,怕是年三十的年酒没请她,年初一一天也没人打理她,这才气的胎气不稳,晚间喝着安胎药就跑去了为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叫曲呢。”
“她就不怕老爷和老太太动怒?”
“动怒?”
杏蕊嗤笑一声,往那碗底有着红梅纹样的白瓷碗里盛银耳汤,又道,
“她算准了老太太盼孙子盼得紧。进门就给老太太磕响头,说什么‘白天身子不爽利,没能来给您老人家拜年,如今缓过来些,特地带肚子里的哥儿给您拜个年’。
你是不知道,这话一出口,老太太那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柳闻莺想起府里平日里对杳小娘的纵容,又想起当时满屋子的太太小姐少爷目睹这一切,她都不难想象当时正厅里的尴尬得是什么样的。
“老爷和太太呢?”
“老爷?”
杏蕊接过话头,声音压得更低,“手里的酒杯一下就放到了桌上,本来是要作地,偏老太太先开口,叹着气让人扶她起来,还赐了个凳子在边上坐着。”
在边上坐着。
这是指杳小娘还是没上桌呢?
“后来老太太又让人给杳小娘单桌开了个席面,只说今日桌上吃食有些不合适孕妇吃,又说她既然怀了孩子一切以孩子为主。”
老太太这话里就是暗点杳小娘仗着肚子胡作非为,让她安生些,以孩子为主呢。
“老爷的昨晚后来就一直没露过笑脸来。太太自始至终也没吭声,只是时不时地拨弄着腕上的佛珠,那指节都泛白了。
倒是四小姐差点没被气哭了,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说着话,杏蕊已经将银耳羹盛好放在托盘里,柳闻莺接了过去便端出了小厨房。
柳闻莺这边端着银耳羹出来,迎面就撞见翠星。
她站在不远处,与她对视,柳闻莺又莫名的有些心虚。
“取碗银耳羹这么久,快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