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其嘴里,便是暗河一样的流水声……
它们的脚下确实有河,不过不是暗河,而是血河。
新鲜的头颅摆成了小山,残肢断臂犹搭建成了堤坝一般。
这些尸,全是门道人的……
李镇拦住吴小葵,缓步往后退。
吴老大没有点冥灯这般神通,他只能一遍嘀咕着“看到啥了”
,一边将香柱往前送。
可这黑暗浓郁得像墨一般,将本该亮堂的香柱遮得比煤油灯还昏暗。
“哪里有河啊?”
吴老大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抚摸自己的脖子。
可视野里根本看不见。
这是比诡还恐怖的东西!
它张着嘴,缓缓往吴老大耳边送来,两腮开始鼓动。
“哗啦啦……”
河水声像雷暴一般,震荡进吴老大的脑子里。
他猛地抽出一根骨刺,往身旁抽去,便感觉戳到了什么黏滑的玩意儿,一把吸住了自己的骨刺。
“地下河~黑黝黝~
好汉们~过河游~
娃儿一叫腿一颤~
两眼瞪,腿谶谶~”
这洞壁深处挂着的,长着腮的“人”
,手脚并用,如同蜘蛛一样密密麻麻爬行而出,很快封死了后路。
云吞门的掌门脸色一变,喝道:
“坏了!这是鲛人!”
吴小葵眉头大皱:“鲛人?”
“前朝更前,有个国师,同帝王言,天下婴孩皆为诡祟转世,留不得……
于是各州各派,纷纷下了溺婴之令,刚出世的婴孩,无论男女,皆被沉入各个江河湖泊之间。
听闻有位河伯,对帝王此令不满,竟将那些沉入河底的婴孩,养成了鲛人……
鲛人有腮,存水底而不闭气,鲛人性恶,拦水道而沉船。
鲛人喜食人,喜吞门道人生死之气……
当年生出一大灾,可谓天下水道都不太平。”
吴老大脸色难看:
“师父,都这时候了,还讲故事呢!那咱们该怎么办?!”
云吞门掌门脸色沉闷,长长一叹:
“那国师后来被中州李家处死,帝王江山也改名换姓……
天下鲛人都已被李家人度,甚至当年中州有一李家势力,称作‘罚鲛’。
被李家人屠尽的鲛人,怎会……
怎会出现在这盘州妖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