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为我而来。”
言并不否认,“但正是如此,才是最麻烦的。丰饶的令使不缺疯子,他成为令使最广泛流传的便是他治病以登令使之位,但我清楚,他不只是如此。”
“讲些内情吧——就像当初那样,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砂金给言点了一杯酒,“我也要从你的情报中得到他的情报呢。”
“我并不愿意登台。”
言提醒他,“你确定了吗,把机会用在这里。”
“所有,或者一无所有。”
砂金拿着酒杯同言碰杯,“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我不会放过的。”
“那就祝愿,你的运气一如既往。”
言轻轻睁开眼睛道。
“哈哈哈。一定会的。”
“那就这样。”
言点头,“实在不行的话,我掀桌子可是很有一手的,当然,要换一个身份,我这个身份可是代表联盟来的。”
“你这样是在提醒你自己吗?”
砂金了然,“对,要是往常,我这么谜语的话,你早就把周围一圈的人全部打一顿,然后把场子翻了的。然后解决问题扬长而去了。”
“没办法,我也得同联盟考虑一下。这场盛会,可真算不上一场度假啊。”
言轻轻的叹气,“究竟是开拓追逐风波,还是风波跟随开拓呢?”
“难道不是,你想要见证什么吗?”
砂金带着笑,酒馆的灯光之下,他好似沉醉于纸乱金迷,也好似属于这纸乱金迷。
“是。但是,谁说,我不是为了其中的人来?”
言很直白的道,“我也可以说为了你来。”
“——也是,为了杀人而来。”
平淡而轻微的杀气。
如同一阵轻微的春风。
“那我很荣幸。”
砂金并不在意她后面的一句话,因为无论如何,这绝对不是同他说的。
虽然自己已经成长成了一个被她讨厌的青年,但是吧,砂金觉得言虽然讨厌自己的手法,但是在平时遇见自己的时候他们两还是可以喝一杯的关系。
“说点其他的吧,你教了我一些算卦,”
砂金看向言,“你觉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梦中不可能之事,唯有死亡,但生命为何会沉眠——”
言端正态度,“仙舟古时对死之一事避讳,并不直言死亡,而是借代其他一些事来指,沉眠正是其中一种。古言有云: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
“但明显不是这一种。”
砂金听完言那一段话道,“真死了就没有办法去见钟表匠的遗产了。”
“我对于这个问题发给了我师父,我师父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文章,来告诫我——逝去之物不可留,死亡是另外一场漫长的旅途。”
言简洁道,“但我,对于这句的看法,并不相似。人之所以要沉睡,是为了更好的面对明天。当睁开眼睛,代表这醒过来前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也许你有着自己的想法,也许你的想法比我更好,我并不愿意在一场美梦之中。”
言轻轻的将三枚铜钱放在桌上,“你已经长大了,并不需要我的多言。梦之所以是梦——大概也是因为,我们总有一日,需要醒来。”
“需要给自己算上一卦吗?命运如此反复,即使是星神也被命运束缚。”
言轻轻的问。
“命运可从未给我优待,也从未给我公平。”
砂金收下着三枚铜钱,铜钱在他手间飞舞,“先生,你这次,准备好了吗?。”
言没有回答。
她自他身边走过,风带起她的长发和衣袍,砂金没有去抓。
两人便如此而过。
此番盛大的舞台——打上几场必然缺少不了。
言相信自己的对手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