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斩正蹲在药圃里给灵生玉芝浇水,陶壶里的灵泉水刚碰到芝盖,突然听见“噼啪”
一声爆响。
他抬头一瞅,供桌最上层的灵灭金灯正往外喷着黑红色的火苗,那些火苗在灯座凝成个旋转的火轮,竟把旁边的铜烛台往灯上吸。再凑近细看,原本刻着“生生灭灭”
的灯壁,此刻爬满沥青似的灭锈,灯芯“咔咔”
转着带齿的灭轮,把暗红色的死灭光丝绞成灰黑色的灰烬。
“这破灯咋自己玩火了?”
老斩伸手去提灯座,指尖刚碰到灭锈就被烫得“嗷”
地缩回手。指腹上燎出齿轮状的燎泡,像是被鬼火舔过,疼得他直往手上抹獾油,“这锈比生锈邪门!看着红通通的,能烧穿骨头!比元锈阴,比生锈毒!”
老锅抱着刚修好的铜锁从铁匠铺回来,见状慌忙把铜锁往石磨上一放,抄起旁边的铜水瓢就去浇金灯。可瓢里的水刚碰到灭锈,火苗就“腾”
地窜起三尺高,铜瓢底“咔咔”
裂开细纹,像是被岩浆烧过,轻轻一碰就掉层铜皮,皮屑里还裹着带齿的火星。
“这灭锈能烧穿铜器!”
老锅吓得扔了水瓢,后颈突然落了点火星,伸手一摸,火星竟在他衣领里凝成小火轮,正往他后颈的风府穴钻,“去年去寺庙收法器,见过这火的厉害!能把铁铸香炉烧成铁水!”
小芽捧着刚配好的解毒散从丹房出来,刚走到供桌前,脚下的地面突然“噗”
地冒出红雾。她慌忙抓住旁边的桌腿,可桌腿上的灭锈顺着手指往胳膊上爬,皮肤立刻变得滚烫,血珠刚渗出来就被火苗吸成血雾,在胳膊上画出带齿的纹路。
“这火苗会吸血!”
小芽疼得直跺脚,手腕的樱花纹急得闪红光,却被涌上来的死灭气压得只剩点微光。药盒里的解毒散“唰”
地变黑,原本灰白的药粉被灭锈烧成焦屑,药末都变成了灰黑色的炭粒,“嗖嗖”
往三人身上飘。
院外的老井突然“轰隆”
塌了半边,井壁上的砖石被灭锈烧成红炭,灭锈顺着井绳往院子里爬,所到之处,青砖地面被烧出蜂窝状的小坑,连坚硬的石碾盘都被映出齿轮状的红痕,碾子上的谷粒刚落地就被烧成黑灰。
“这破火苗比生锈的汁液还难缠!”
老斩挥舞着灵生玉芝去砸火苗,芝盖刚碰到灭锈就被燎得“滋滋”
响,翠绿的芝面烤出焦斑,他赶紧把玉芝揣回怀里,“这玩意儿能烧尽灵力,比道锈还难对付!”
天空突然暗下来,云层里翻涌着齿轮状的红云。十七个穿着红甲的人影踩着旋转的灭柱飘过来,领头的红袍汉子扯开披风,胸口的“灭蚀引擎”
喷着红火,所过之处,院墙上的砖块被烧得通红,在半空化成岩浆,墙角的野草刚冒头就被烧成灰烬,草根上还挂着带齿的火珠。
“松韵居的杂碎们,灵灭金灯的精魂该给战争当火种了!”
红袍汉子的机械嘴“咔咔”
开合,露出满嘴黑红色的齿轮牙,身后十六个傀儡举起灭炮,炮口的黑色灭核转得飞快,甩出的灭链在地上拖出焦黑的深沟。
老斩把小芽往门后一推,抓起旁边的铁镢头就往傀儡身上砸。镢头刚挥过去,就被灭链缠住,“咯吱咯吱”
转了几圈,铁面竟被烧得通红,像是被扔进熔炉里炼过,“当啷”
掉在地上,镢刃上还刻着齿轮状的灭痕。
“这灭链能烧软铁器!”
老斩惊得后退两步,脚脖子被地上的灭锈缠住,那些火苗突然收紧,勒出带齿轮的红痕,他的脚面皮肤瞬间起泡,像是被滚油泼过。
老锅突然想起什么,从屋里抱出袋河沙,抖开就往金灯上撒。可河沙刚碰到灭锈,沙粒就“咔咔”
变成红炭,像是被烈火炙烤过,掀开一看,河沙竟凝成带齿的火块,像是被岩浆烧成的石块,硬块上还沾着烫的火星。
“这灭锈能烧化河沙!”
老锅吓得把沙袋扔了,后腰撞到石磨,磨盘上的石屑突然“噼啪”
炸开,蹦进灭锈里,竟凝成小火锤,举着锤子就往老锅脚脖子砸。
“石屑能变火锤!”
老锅吓得往旁边躲,却被火锤砸中裤腿,布料瞬间被烧出大洞,“咔嚓”
裂成几缕,露出里面被灭锈烫得红的皮肤,燎泡大得能装下麦粒。
小芽急得抓起药篓里的阻燃草就往灭链上扔。草叶刚碰到火苗就“腾”
地燃起白火,灭链被烧得“滋滋”
作响,可没等她高兴,那些火星突然重组,变成带倒刺的火叉,“啪”
地扎在门框上,木头瞬间被烧成焦炭,木屑“簌簌”
往下掉,像是被雷劈过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