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草的火能烧霖锈!”
小芽赶紧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往自己流血的指尖一按,疼得她龇牙咧嘴,然后朝着雨鞭撒过去。
血珠碰到雨鞭“腾”
地冒出蒸汽,雨水被烧得“滋滋”
作响,可霖锈的根却钻进土里,从石缝里钻出无数小水珠,“嗖嗖”
往三人脚边爬。
蓝袍汉子狂笑:“没用的!这霖锈是用酸雨瘴炼的,越烧越旺!”
他操控傀儡把雨炮对准药篓,“先毁了这些破草药!”
千钧一之际,小芽突然看见油纸伞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长着鱼身鸟尾,浑身裹着雨水,正被无数齿轮状的雨钳夹着,疼得在伞里直打滚。
“那是雨灵!”
小芽突然喊起来,“锈蚀教在逼它制造酸雨!”
她刚说完,院外的土路突然“哗哗”
塌陷,带齿轮的雨浪卷着泥浆往院子里涌,眼看就要把石磨吞进去。
老斩抱起柴堆里的干松针就往雨浪里扔,松针刚接触霖锈就燃起绿火,可火苗很快被雨水压灭,雨浪反而蚀得更凶,“咔嚓”
压断了院墙上的木栅栏。
“这霖锈比叶噬引擎还顽固!”
老斩急得直骂娘,突然瞥见老锅放在墙角的灵火铜炉,眼睛一亮:“老锅!把炉子搬过来!”
老锅赶紧把灵火铜炉推到雨浪前,炉口喷出的火焰“腾”
地蹿起老高,雨浪被烧得“滋啦”
作响,化成的蒸汽在地上汇成白雾,可雾气里的霖锈很快又凝成水珠,顺着墙根往三人脚边爬。
“得用灵火混着灵土!”
小芽突然想起什么,从地窖抱出灵土陶罐,往火焰里撒了把灵土。火舌瞬间变成金红色,雨浪碰到火苗就“咕嘟咕嘟”
化成清水,连酸根都被烧得干干净净,再也结不成霖锈。
“不可能!酸雨就该蚀烂一切!”
蓝袍汉子怒吼着,亲自举着雨炮冲过来,炮口的雨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雨灵幼崽,正被齿轮勒得喘不过气。
老斩瞅准机会,抓起那朵木樱花,裹着金红火苗就往雨蚀引擎上砸。引擎“轰隆”
一声炸开,里面滚出个断了鳍的雨灵,小芽赶紧将樱花纹印在它身上,雨灵突然化作道金红色的水流,钻进灵雨油纸伞。
油纸伞“嗡”
地一声亮起金光,院外的雨浪瞬间退去,酸水落地就长出青草。蓝袍汉子的雨甲“咔咔”
裂开,露出个满脸水泡的青年,左手缺了两根手指,伤口处结着带齿轮的白痂。
“我……我只是想让干渴的庄稼喝上水……”
青年跪在地上,掌心浮现出农夫对着旱地流泪的画面,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滴在地上长出棵带齿轮的绿苗,“锈蚀教说只要献祭雨灵,就能让雨水永远充沛……”
老锅从灵土陶罐里舀出把灵土,塞进青年手里:“傻小子,雨水最金贵的不是能解渴,是懂节制,该下的时候下,该停的时候停。”
他用樱花纹在湿地上画了个圈,撒上灵泉水,刚撒完就冒出嫩芽,开出朵小小的蓝花。
青年看着那朵花,突然“哇”
地一声哭出来。他受伤的手轻轻碰了碰花瓣,白痂瞬间脱落,缺了的手指竟慢慢长出来,掌心还多了个樱花印。
灵雨油纸伞表面的霖锈渐渐退去,重新显出“雨打芭蕉”
的图案,伞面上浮现出朵樱花。小芽把它挂回房檐下,下雨时,伞面会出清脆的响声,听得人心里清清爽爽的。
老斩往柴堆里添了把干柴,看着灵火铜炉里跳动的火苗,嘟囔道:“下次再有玩雨水的,我直接撒灵土,看它还蚀不蚀!”
小芽用樱花纹给油纸伞系了根红绳,绳子在雨雾中轻轻摇晃,映得房檐下满是粉色的光斑。周元吊坠突然从她兜里掉出来,落在油纸伞边的灵土里,表面浮现出和油纸伞一样的霖纹符号,正随着雨灵的呼吸轻轻起伏。
院外的菜地里,被雨浪蚀过的地方都长出了新苗,苗叶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亮,像是雨灵留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