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斩正蹲在院子里翻地,锄头刚下去就“当”
地一声撞上硬东西。
他扒开土块一看,是那只装灵土的陶罐,罐口正往外冒沥青似的锈烟。原本刻着“土育万物”
的陶纹,此刻正被壤锈啃成“永寂土坟”
,罐身裂开的缝里钻出无数带齿轮的土刺,“咔咔”
往地里扎。
“这破罐咋自己从地窖爬出来了?”
老斩伸手去提罐耳,指尖刚碰到壤锈就被扎得“嘶”
地抽回手。他手心扎满齿轮状的小土粒,血珠刚冒出来就被吸成黑痂,“这锈比仙人掌还扎人!比泉锈带劲,比焰锈刁钻!”
老锅扛着新收的菜籽从外面进来,见状把菜籽往石磨上一扔,抄起旁边的木锨就去铲陶罐。可锨头刚碰到罐身,就被壤锈缠成麻花,木头柄“咔嚓”
断成两截,断口处凝着带齿轮的土块。
“这壤锈能绞碎木头!”
老锅吓得后退两步,后腰撞到石磨,磨盘上的菜籽突然“噼啪”
炸开,蹦出带齿轮的土粒,在他裤腿上扎出密密麻麻的小洞。
小芽挎着竹篮从菜地里回来,篮子里的青菜还沾着露水。她刚走到院子中央,脚下的土地突然“咕嘟”
冒出个土包,带齿轮的土刺“嗖”
地窜出来,缠住她的脚踝。
“这土咋跟活的似的?”
小芽使劲拽脚,可土刺越缠越紧,顺着裤腿往上爬,所到之处,布料被扎成筛子,皮肤渗出血珠,很快被壤锈染成黑紫色。手腕的樱花纹急得直闪,却被土刺挡住不出光。
院角的老井突然“轰隆”
一声塌陷,壤锈顺着井口往外涌,所到之处,石板路被顶得拱起来,裂开带齿轮的缝隙。墙角的青苔“唰”
地变成土黄色,连房梁上的木柱都渗出泥土,慢慢变成带齿轮的土柱,出“咯吱咯吱”
的呻吟。
“这破土比沼泽还邪门!”
老斩挥舞锄头砸向土刺,锄头刚落下就被壤锈缠住,木柄“咔嚓”
断成三截,铁头被绞成带齿的废铁。
天空突然变黄,云层里翻涌着齿轮状的土浪。九个穿着土甲的人影踩着土柱从地里钻出来,领头的褐袍汉子扯开披风,胸口的“土噬引擎”
喷着黄雾,所过之处,地面塌陷成带齿的深坑,院外的庄稼被连根拔起,在空中绞成土团。
“松韵居的蝼蚁们,灵土陶罐的精魂该给战争当肥料了!”
褐袍汉子的机械下巴“咔咔”
动着,露出满嘴土黄色的齿轮牙,身后八个傀儡举起土炮,炮口的黑色土核转得飞快,甩出的土链在地上拖出深沟。
老斩把小芽往石磨后一推,抄起断成半截的锄头柄就冲上去。木柄刚碰到傀儡的土盾,就被扎成蜂窝状,他趁机侧身躲开飞过来的土链,可胳膊还是被土粒扫到,扎出一排带齿轮的血洞。
“老斩!用这个!”
老锅从屋里拖出袋石灰粉,使劲往土链上撒。石灰粉碰到壤锈“腾”
地扬起白烟,土链上的齿轮瞬间被烧得白,可没过几秒又恢复原状,反而变得更硬更尖。
小芽躲在石磨后,突然看见陶罐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长着牛身鹰头,浑身裹着沃土,正被无数齿轮状的土钳夹着,疼得在罐里直打滚。
“那是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