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据点不杀人,只拿特定的武器和钱财。袭击粮队却斩草除根,一把火烧光。这说明什么?”
“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他们这作风……太像咱们自己人了。”
赵凤婵一怔:“你是说……”
“八九不离十。”
贺远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是军统的人,而且是咱们不认识的过江龙。直接派人去围剿,那就是撕破脸。到时候官司打回重庆,你有理也说不清。”
“况且他们手里有我们的消音枪,真打起来,吃亏的是我们。”
“既然大家都是给党国办事,何必弄得血肉横飞呢?还是请君入瓮,坐下来谈,最好。”
赵凤婵的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却丝毫未减。
“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们还敢对这批军火动手不成?”
“不,他们不会。”
贺远笃定的摇了摇头,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玩味。
“他们抢军火没用,也运不出去。这批军火对他们来说,最大的价值不是使用,而是……”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是作为扳倒我的证据。”
“他们会拿着这个‘我私藏军火、意图不轨’的罪名,来找我谈谈,要挟我交出北平站的控制权,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所以,咱们什么都不用做。”
贺远重新戴上手套,整了整衣领。
“把东西收好吧,咱们回去,等着客人登门拜访就行了。”
他挥了挥手,转过身便施施然的朝福特轿车走去。
而正如贺远所料,在对面山头的密林里,何子祯正举着一部德制蔡式望远镜,激动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阳光下,那些码放整齐的冲锋枪、机枪、手榴弹,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帘。
那数量,那制式,简直令人心惊。
“好啊……好啊!”
何子祯放下望远镜,那张刀疤脸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涨得通红。
“贺远!你这个国贼!果然是在私设军队,想脱离管控,把北平站变成你的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