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大家只能先在这地窖里待着了,但也希望你们能理解。”
这群学生和爱国人士自然对此没有二话,被带着去了旁边的隔间。
虽然空间不大,但好歹有吃有喝,比在特高课的监狱里要强上不知道多少了。
而另一边,场面则更为惨烈而动人。
“站长!真的是您!”
那群被救出的中统特工,一个个衣衫褴褛,身上满是鞭痕和脓疮。
在看到吴金来的那一刻,他们这群硬汉也不禁红了眼眶,哪怕是断了腿的,也挣扎着要爬起来行礼。
“兄弟们……受苦了!”
吴金来快步上前,扶住这个,又拍拍那个,眼泪湿润了眼眶。
他在中统混了半辈子,见惯了尔虞我诈,见惯了被上峰当弃子,可今天,真的有人为了这群“弃子”
,在鬼子的枪口下,把他们抢了回来!
“都别动!都别动!”
孙乾元在一旁抹着眼泪,大声吆喝着早已候命的,一个稍微懂点医术的特工。
“快!先给弟兄们看伤!盘尼西林呢?都拿出来!别给老子省!”
看着这一幕,贺远没有去打扰,只是静静的退到了一旁,点燃了一支烟。
“贺专员……”
安顿好手下后,吴金来和孙乾元走了过来。
没有任何犹豫,两人“噗通”
一声,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贺远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吴站长,你们这是干什么?”
贺远眉头微皱,伸手去扶。
“专员!不,恩公!”
吴金来死死摁住贺远的手,昂着头,那一贯藏在镜片后的精明与算计,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赤果果的血性。
“我吴金来生来不跪人,但今天除外,您除外!”
“您今天救的,不仅是这几十条命,更是我中统北平站的魂!”
“从今往后,这北平城里,没有什么尔虞我诈,也没有什么站长。”
吴金来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只有您贺先生的马前卒!”
“您指哪儿,我吴金来就带人打哪儿!要是眉头皱一下,我是你孙子!”
“我也是!”
孙乾元跟着吼道。
“以后谁敢跟贺先生过不去,先问问我老孙手里的枪!”
贺远看着二人,深吸一口烟,随即缓缓吐出。
虽然还差点意思,比不得军统站里的老兄弟们,但也差不多了。
这支队伍,哪怕现在还是一群残兵败将,但有了这口气,将来就能变成一群嗷嗷叫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