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一碗杂碎面!多加辣子!”
几分钟后,又一个男人裹着寒风进来。
这人戴着旧毡帽,穿着一身洗得白的半旧长衫,正是本乡奏三郎。
他在陶宗斜对角的桌子坐下,只点了一盘花生米,一小壶烧酒。
孙乾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是军统北平站的行动处长。
另一个……他虽不认得,但看贺远那微凝的目光,便知绝非善类。
“辣子杂碎面好了!”
伙计一声吆喝,陶宗起身。
就在他与本乡擦肩而过,去端面的时候,本乡也同时起身,仿佛要去柜台添酒。
两人交错的瞬间,本乡将一块油腻的擦桌布巾“不小心”
掉在了陶宗的桌上,随即又拿起另一块擦了擦手。
陶宗端面回来,若无其事的拿起那块本乡“掉”
下的布巾,擦了擦桌子。
而布巾里夹带的纸条,顺势滑入掌心。
“兴亚院,下周二,协调会。”
本乡小声吃着花生米,嘴唇微动。
陶宗吃面的动作一顿。
“另外……”
本乡的声音压得更低。
“有传闻,南方的关先生……好像回来了。”
陶宗持着筷子的手猛然一僵。
掌柜的?!
他下意识的抬头,刚要去和本乡对视。
“别动。”
本乡的声音陡然转冷。
“继续吃。”
陶宗立刻低下头,心脏狂跳。
而就在此时,贺远对孙乾元递了个眼色。
孙乾元会意,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起身,仿佛要去解手,快步走出了饭馆。
贺远则依旧低着头,慢条斯理的剥着茴香豆。
几分钟后。
就在本乡和陶宗一前一后准备结账离开时,老王记那扇破木门,被“砰”
的一声从外面踹开。
“警察!都特么不许动!”
七八个穿着黑皮的本地警察一拥而入,为的苟队长满脸横肉,手里拎着根包了胶皮的短棍。
“接到举报!有人在这儿倒卖违禁品!都给老子抱头蹲下!”
店里瞬间乱作一团,食客们惊恐的蹲在地上。
苟队长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穿着“寒酸”
的陶宗和本乡。
这俩人的模样打扮,和举报电话里描述的差不多!
“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