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言一字一句:“他们还未尽全数暴露。”
沈芝忽然目光一顿,低声喝道:“快走,此地将塌!”
谷地边缘忽有大面积塌陷之声,原来“引魂人”
布下的是“自噬阵”
,一旦失败,阵域便自毁无遗。
三人迅冲出谷口,脚下乱石崩飞、尸骨纷落。
回望去,那魂珠碎影仍在空中未散,似有某种意志远远注视他们,久久不散。
霍思言收起魂符,沉声开口:“韩烈是死了,但他留下的,不止是魂术残识,还有……”
“真相。”
她望着远方,将魂珠碎片一角藏入袖中,低声道:“昭国的过去,远比我们所见的,更渊远。”
暮色沉沉,山风夹杂雨意,打湿了乱石间的残灰。
霍思言一行已行至东溟边缘,穿过封林旧道,前方再走五十里,便是昭军东哨线。
但此刻,他们并未直奔营地,而是于山脊一侧停下。
“再往前,便是真正的边境暗哨。”
谢知安低声道,拔剑削开前路荆棘。
“依我看,先绕开前线要道,东侧石谷有人布过阵印,或可借隐道潜入。”
霍思言点头。
“现在谁都信不得,之前的梦,不只是魂术干扰,也有……昭廷之人的影。”
沈芝闻言挑眉,饶有兴趣。
“你是说,太后真的动手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这么沉不住气的。”
霍思言摇头。
“她没亲自动手,但梦境中所现,不像是魂派布阵那么简单。”
“韩烈最后那句话不是没有指向。他死前最后留下的魂意,不只是警示魂术未来,更像是……在点醒我们回头看昭国本身。”
沈芝沉声道:“你怀疑昭廷内部,已有魂派潜伏?”
谢知安蹙眉。
“如果真是如此,那太后未必还是局外之人。”
“不能下结论。”
霍思言打断。
“太后的谋局虽深,但她不会做无谓之事。”
“她可能在等一个契机,也可能……她曾经也在观望韩烈的动向。”
话音刚落,霍思言忽然偏头。
“来了。”
脚步声由远而近,四道黑影破风而至,皆着异袍,面罩覆面,腰间悬挂白骨魂铃,显然非昭军中人。
“魂影堂。”
沈芝语声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