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魂门的余孽,也许并未真正陨灭。
御魂殿外,夜风将破碎魂幡吹得翻卷飘舞,像极了哀鸣不止的亡魂。
而废墟中,那残余的魂气仍未彻底散去,仿佛在诉说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仍未真正结束。
谢知安半跪于地,单手撑剑,闭眼调息。
他的衣袍几乎被鲜血染透,但剑未离手,神识仍在警戒。
霍思言缓步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伤得重吗?”
“死不了。”
谢知安睁开眼,语气平静如常。
“你呢?”
“魂力透支了三成,暂时无法再动用大术。”
霍思言垂眸,手中仍握着那缕缠绕魂丝的金环,光芒暗淡无波。
沈芝则倚靠在殿柱边,额间冒汗,咬牙忍耐。
她左臂已然脱臼,但她没有说,只是安静地替自己敷药包扎。
一阵沉默后,霍思言环顾四周,眉头微蹙。
谢知安也察觉异样,回看向御魂殿后方,那里本该是另一道侧门的方向,却只余黑雾缠绕,仿佛有人曾借混战离开。
“傀儡已败,按理说韩烈应现身才对。”
霍思言沉声道:“可从始至终,我们都未看到他露真容。”
沈芝睁眼,语气冰冷:“他根本不在这儿。”
谢知安挑眉:“什么意思?”
“那具傀儡被击毁后,魂线断裂的方式……不像是近距操控。”
沈芝神色沉稳。
“我刚才追踪残魂气息,有一缕线索延伸到了御魂殿外西侧,极可能是真身遥控。”
“意思是,他早就设好傀儡阵,自己却远离主战场?”
霍思言目光一凝。
“比你想得还要狡猾。”
沈芝轻哼一声。
“那人一身蛮力,心思却异常缜密,知道玄伽不稳,所以根本不指望他能胜。”
谢知安缓缓站起,擦去唇角血迹,嗤笑道:“这一战,我们以为是收网,其实还是在他们掌控里。”
“玄伽不过是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