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笑意似乎僵了一瞬,抬起头望向面前的人。
许逐星死死盯着他:“松一、松竹遇见你的那一天,也刚好是魔族余孽忽然莫名来袭。”
学堂内一片寂静,问月鼎静静地盯了他几秒,忽然绽放开一个笑意:“许宗主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许逐星盯着他,冷声开口。
“我说了,我没有这么做的原因。”
问月鼎轻声开口,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笑意。
“不够。”
许逐星盯着他,一字一顿缓缓开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来历不明,身份未知。”
"
问月鼎,我需要知道,你和我们还是一心吗?”
——又是这句话。
问月鼎心中莫名烦闷起来。
他脸上的笑意一寸寸消失,原本伸出去的手也一点点垂了下来。
“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他感觉自己又有些站不住了,后退两步,扶着旁边的桌子慢慢坐了下去。
“我没做过的事,怎么证明自己清白?更何况——”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过,问月鼎捂唇咳了几声,似乎气力不济般,单手拄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歪了歪头。
“许宗主心中已有了答案,还来问我做什么?”
房间内静了一瞬,边叙皱眉不语,旁边的松一忍不住上前一步:“宗主,方才问公子还救了我,我感觉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身后的松竹皱眉想要止住他的话语,但下一刻,许逐星微沉的声音忽然在学堂内响起。
“问月鼎藐视门规,引魔入宗,处禁闭以惩戒。”
“长老殿弟子不尊师长,肆意妄为,同样按门规处置。”
原本松了一口气的长老殿弟子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想要辩解,却依旧死活都说不出一句话。
门外有论功堂的弟子走入堂内,有人来到问月鼎身旁,刚想将人扶起,却忽然感觉哪里不对。
趴在桌子上的人晃了晃,身子一瞬软了下去
他不知何时已失去了意识,原本虚虚搭在一旁的手腕一折,骤然落了下去,整个人也脱力地往下倒。
不远处一席玄衣的人倏然转过头,脚下瞬间一动,下一秒却看旁边的边叙倏然上前,将问月鼎抱了个满怀。
许逐星静了一瞬,原本抬起的脚不着痕迹地又一点点落了回去。
下一刻,忽然听到旁边有人慌张开口:“宗主,您的手……”
许逐星似乎愣了愣。
他慢慢垂下眼,将方才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
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不知何时再次开裂,暗红色的鲜血顺着手指一点点滴落,许逐星盯了几秒,没有处理也没有将手再背回去,只重新抬起眼望向边叙。
“他怎么了?”
“他在发烧。”
边叙伸手按住问月鼎的脉搏,皱眉抬起头:“宗主,这件事疑点太多,不如先……”
他话还没说完,却听许逐星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带下去。”
边叙倏然抬起头。
许逐星半垂下眼,目光落在问月鼎半垂在空中无力晃动的指尖上,闭了闭眼,又重复了一遍。
“带下去。”
“师弟——”
边叙忽然换了一个称呼。
他上前一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见许逐星倏然转过头,目光冰冷地望向他。
“四师兄,两年前发生的事,你忘了吗?”
“但现在并不能直接确定他和魔族……”
边叙咬牙,却被许逐星打断。
“他来历未知,所有的一切又都和魔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许逐星眉眼沉沉,一字一顿地开口:“我犯过一次错,不能再拿这个不确定,让整个销春尽冒险。”
边叙声音倏然一滞。
他手指一寸寸松开,任由论功堂的弟子从他手中将问月鼎接过,忽然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沉着脸大步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