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了过来神经兮兮地说道。
问月鼎本来看着展示各大参赛选手的屏风,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看向谢流云。
“你听谁说的?”
“就是那边流芳宫的人正在说呢,”
问月鼎顺着谢流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正聚集着几个穿广袖留仙裙的流芳宫女弟子。
“她们说你捡的那个孩子是个恶童,天生的。”
问月鼎无语地驳回谢流云的话,“你也信这个?那我也能说衍青流是个恶童。”
“怎么又和衍青流扯上关系了…这孩子不会是衍青流的奴隶吧。”
“是又如何,你是知道我脾性的。你要是再说这些话便不要再和我打交道了。”
“我知道…哎你看我这嘴,我就是吃个瓜…哎你别走啊!”
问月鼎转身利落地离开了,只留下谢流云一个人站在那。
“谢师兄,大师兄去哪了?刚刚还在呢…”
杨月拿着抽签纸走了过来,看见问月鼎不在有些诧异。
“刚刚被我气走了。”
谢流云呲着大牙笑道。
杨月:“……”
青年独自行走在凛冽的寒风里,浅蓝色的衣袍飞舞着,像轻盈的雁鸟。
他手里提着一把剑一步步踏向临仙台的寒狱,那里关押着即将被处死的魔种——他的师弟,许逐星。
守在门口的弟子看着青年踏雪而来,赶紧低下头拱手道:“青鼎君止步,仙盟会有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我知晓你们为难,许逐星就在里面也不会逃走,我只是去见他最后一面。”
问月鼎咳了几声看向守门的弟子,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两人犹豫了一会打开了寒狱的大门。
“青鼎君要快些出来,里面的寒气对修为损伤极大。”
寒狱的尽头是一个被四根星铁锁住的男人,满身伤口,几乎看不见好的皮肉。
那人满脸血污,抬起头来望向来人,原本清澈的眼睛变得灰白空洞。
“师兄,是你吗?”
“我没有…我没有杀他们……”
问月鼎握紧手中的剑,他低头沉默地看向那人。
“许逐星,你可认罪?”
许逐星原本流露出的痛苦之色凝固在脸上,随即颤声道:“我不曾杀过他们,师兄不信我?”
“师兄,你也不相信我吗?”
灰白的瞳孔满是迷茫,他的金丹早已被人震碎,四肢经脉具断,被困在寒狱中半月有余。
问月鼎看向许逐星被冻伤的四肢,紧闭着双眼,睁开时已经将心里的犹豫收得一干二净。
许逐星望着面前模糊的影子,听见了剑出鞘的声音。
“……你拿那把剑杀我?”
他忍不住哑声道,虽然双目因为刑罚早已看不清,但他依旧能分辨出那把剑出鞘的声音。
问月鼎手中的剑泛着浅浅的蓝光,恍若仙器,发出一阵空灵之声。
“别怕。”
那把剑穿过了许逐星瑟缩的身躯,鲜血沿着剑身滴落在地上。
他剜去了许逐星的心。
天嘉三十五年,残杀仙门的魔头许逐星消失于临仙台寒狱。
天嘉三十七年,天下铸器第一人问月鼎暴毙。
许逐星傻了眼。
坏了
少爷为了报复他不让他吃饭。
也不让他吃饭了。
“放开。”
为了威胁他,他象征性地沿着问月鼎的经脉刮过,颤抖着声威胁。
问月鼎轻哼了声,微微垂眸,阖上雾蓝色的兽瞳。
他一副纯良无害模样,脸上红得要滴血,声音温柔宛如山间清泉。
“不放。”